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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战机如同银色弯月划破长空,三个男人都会有些兴奋,有些踌躇满志。
庄冲总是会在这时淡淡地道:“我们经历过的事,真正男儿的热血传奇人生,没有人会懂。”
叹了口气又说:“妈的连媳妇都不懂!
这世上懂得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往往说到这时,他就闭了嘴。
聂初鸿也不说话,顾霁生似懂非懂。
只是飞行之后,三个男人到校舍外的小山坡上喝酒,喝的是顾霁生前几百年存下的绝世佳酿。
喝到酣时,顾霁生就会开始唱歌,反反复复唱那支《七百年后》,唱得另外两个男人潸然泪下。
庄冲大喊一声,跑到田间,扑在泥土里,他总是做这样的动作,然后长叹一口气,大喊道:“但愿长醉不复醒,但愿长醉不复醒哪……”
而聂初鸿则沉静许多。
他只是举着杯,时常会响起许久许久前的那个夜晚,她站在校舍外,伶俐又犀利。
然后聂初鸿会低吟那句古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槿知,我好像听到满山的花都开了。
你什么时候,会回去他的身边?
就像这满山的花,终有绽放的一日。
我们等了七个春夏与秋冬,什么时候,你才会来赴约?
……
淡薄的日光,照亮了山脊。
树林,折射出大片碎金般的光芒。
寺庙静静矗立在山巅,俯瞰着不远处的城市。
谢槿知穿着轻薄的春装,沿石阶走上去。
电话响了,她接起,就听到冉妤珠连弹发般麻利的声音:“槿知,身体好点没?中午要不要我给你带饭?”
谢槿知微微一笑,答:“不用啦,我没事。”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谢槿知走进了正殿,外头阳光温暖,大殿里却很清冷。
佛像,是那样寂静无声地端坐于前方,双眸似乎极为悲悯地,凝望着她。
谢槿知三跪九叩。
直至身后,多了个男人。
她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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