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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廷白道:“六爷似乎不喜欢公主府,莫非有什么过节?”
“我一个不肖纨绔子弟,能跟人有什么过节?”
罗熙年颇为自嘲,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之色,“主要是如今后宫那位,跟豫康公主一向合不来,我可不想你施了恩,反倒扯上什么瓜葛。”
“多承六爷关心。”
江廷白笑了笑,道:“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跟顾家有点拐着弯儿亲戚情分,都已经听说了,实不好装作不知道。”
“你心里明白就好。”
罗熙年对别人家事没兴趣,闲闲拨弄着茶盖,也不喝,半晌才道:“我家里近鸡飞狗跳,实是没法儿住,打算躲个一年半载,等老爷子寿诞再回去。”
江廷白笑道:“那就去我家住一段日子。”
“算了吧。”
罗熙年敬谢不敏,摆手道:“你那祖父太有本事了,居然一口气养出九房儿孙来,子子孙孙,估摸你连自家兄弟都闹不清。
我可不敢去凑那份热闹,回头给不起见面礼可就太丢人了。”
“罢了,你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廷白摆手一笑,“我家虽是九房儿孙,却有五房都不苏州,况且九房只得一双寡母孤女,实则也不过剩下三户而已。”
摆了摆手,“倒是你们府里,还真是乱得没法说。”
罗熙年扯了扯嘴角,“要不这样,我又何必多出来?”
江廷白又闲话了几句,起身出去透风。
正巧看见琼姿立画舫前头,一脸不安之色,心下微微一笑,上前道:“六爷就是那么个脾气,嘴上不饶人,琼姿姑娘无需太过多想。”
琼姿黯然道:“都怪妾身不会说话。”
“你还不会说话?”
江廷白趣了一句,又道:“你且想想,六爷身边那么多人,为何却只带了你出来?”
琼姿眼睛亮了亮,脸上不觉透出一些欢喜,喃喃道:“可是我总说错话,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六爷生气了。”
江廷白笑道:“他生气不关你事,别乱想了。”
他并不是一个婆婆妈妈人,只不过想让好友过得舒心点,这才多此一事,言于此便笑笑走开了。
晌午吃饭时,只见罗熙年神色一如平常。
琼姿仔细瞧了瞧,果然不像是真恼了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心思一转,斟了一杯满满酒,递过去道:“爷,喝一杯。”
罗熙年懒洋洋,也不去接,只她手里喝了两口,然后道:“今儿送来元宝还不少好,你拿去打副头面戴戴。”
“谢爷赏。”
琼姿笑盈盈道:“妾身不缺首饰,先放着吧。”
“哦?”
罗熙年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大方。”
“不是妾身大方。”
琼姿神情娇媚,笑道:“只是跟爷身边,难道妾身还缺头面戴不成?只要爷不嫌妾身嘴笨,不生妾身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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