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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杀过千千万万的妖怪,他的剑既含着妖怪的骨头,也淌着神仙的鲜血。
他是被唾弃、被憎恶、被畏惧的嗜杀君神……”
可是锦鲤擦了冻僵的脸颊,并不惊奇,也不害怕。
他只是不耐道,“你吵得我难辨方向,不要在这里,你去别处。”
雪魅围着锦鲤飘了一圈,“你不怕他吗?”
又立即了然道,“你定也是被他的那副皮囊给欺骗了,他的这张皮,可比世上任何伪装都要致命。”
“你也觉得他好看。”
锦鲤说道。
雪魅幽怨地说:“……我还想刮下他的皮,顶到自己脸上来。”
他说着借风抚面,“我若有了他的皮,三界之中,哪里还是我不能去的呢。”
他又骤然变得阴毒,“可恨他囚|我于此,叫我数百年不得离开!
他怕我同人说他还活着,他怕……他也没什么了不起!
小妖怪,你如当真想要吃掉他,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果然见锦鲤眼中一亮,又谨慎地压了下去,只佯装不屑。
雪魅说:“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已将净霖的前尘透露与你,你既听了,便已与我结了牵绊。
你要想活命,须得按我说得办。”
锦鲤面容失色,说:“你好奸诈!”
雪魅说:“你若听话,便没有苦头,还能平白得了净霖的灵气,你不想吗?只要吃了他,他便再也没办法丢掉你。”
锦鲤迟疑片刻,说:“当真吗?我不想同你有牵绊。”
“除非我死,否则谁也解不开。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我虽杀不了你,却能叫你在雪中冻得半死,永远也走不出去。”
雪魅冷眼端详着锦鲤,见他隐约有些怕了,才笑起来,“你乖一些,我指路于你。”
枕蝉园隐埋雪雾茂林之后,锦鲤远远瞧见熟悉的庭园,额上的伤口都冻得止住了疼。
雪魅伏在他背上,悄声说:“我给你的草,你须藏好。
就算是神仙,吞了下去,也会剧痛难忍,无法动弹。
你不知净霖可怖,他即便无法动弹,也不能叫人放心。
待他吞下去,我自会教你怎么做。”
锦鲤目视前方,呼出口气,突地问道,“妖怪也是吗?”
雪魅眼珠子一转,雪风便勒紧了锦鲤的脖颈。
他说,“你休要打别的主意,这草于我毫无用途。
倘若是能害我的,我岂会交给你?”
锦鲤脖颈冻得泛红,他冷哼一声,小跑几步,上了最后的台阶。
檐下坐着的石头小人正晃腿摇铜铃,目光一顿,见着锦鲤狼狈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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