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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察觉到怀中的人浑身紧绷着,他紧张地抬起头看她,却发现她并没有醒,而是呼吸困难的本能反应。
墨西州兀自笑了,他怎得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一样不知分寸!
明知道她还病着,却偏忍不住行那“趁人之危”
的登徒子行径。
身体中叫嚣的情欲渐渐消退,他眸光柔软地看着她,“依依,我已经知道了当年是你救了落水的我。
按道理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既然已经许了你了,你就勉为其难原谅我好不好?”
每每对上她冷漠的眸子,心中纵使有百般的歉疚,他都无法开口。
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朝堂上,都能杀伐决断面而不改色的帝王,却偏偏怕了一个小女子。
难以开口,也许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不配求她原谅。
也许是他怕她会不留余地的回绝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到了那个时候,他又有什么资格挽留她?
他的手轻轻划过她额角,“如果可以,真想带着你躲到一个世外桃源去。
将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也不许你逃走。”
然而,她却一无所知地昏睡着,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些什么。
为了陪着江梦依,墨西州甚至将自己的奏折和书案都搬进寝殿。
他批奏折的时候,既能随时看着她的情况,也不会耽搁给她喂药。
当天夜里,江梦依才悠悠转醒,室内的烛火特意压的很暗,她睁开眼睛,许久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她平日睡觉的地方。
“你醒了。”
敏锐地听到她醒来的动静,墨西州端来一盏温水。
不待她有所反应,他就熟练地将她扶起,茶盏凑到她唇边,“饿了吧,先喝点水润润,鸡汤和米粥都准备着,我这就让他们端来。”
江梦依喝了水,怔怔地看着他,“我怎么在你的寝殿里?”
她刚醒来,星眼微饧的迷糊模样可爱极了。
墨西州忍不住用手背在她额头上试了试,“你病了,今早上有婢女去你房里看,才发现你正在发热,人也混混沌沌地,怎么都喊不醒。
还好,下午就已经退烧了。”
江梦依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张地看向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墨西州不明所以,“你从昨晚睡到现在,这会儿约莫已经亥时三刻了。”
江梦依二话不说,推开他就挣扎着要下床。
奈何她大病初愈,腿脚没什么力气,刚下床就被墨西州拎回了床上。
他不悦地制止她乱动,“你才刚好就要去哪儿,若是在着凉了可怎么办?”
江梦依沉默不语,她其实与邢堪约定好了,今晚亥时初刻动手。
两人里应外合,从紫冉宫拿到了梁上燕之后,顺势从皇宫西门离开。
没想到她会忽然病倒,又这样睡到了现在,邢堪这会儿应该等急了。
看江梦依心事重重的样子,墨西州也渐渐猜到了几分,“之前你已经找到了梁上燕的下落,你是打算今晚就取了梁上燕么?”
取了梁上燕,然后离开皇宫永不回来,这大概就是她原本的计划吧。
想到这里,墨西州不由心口生痛,语气也跟着冷厉起来,“无论我怎么做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吧。
你就这般迫不及待要离开?”
江梦依低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一再重提,反而惹得自己心中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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