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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寄真眼前一亮,对着身后的谢灵均一伸手,语气中皆是喜悦,“来,到了。”
谢灵均朝他一笑,抹了把脸上的汗,把手递过去。
二人一鼓作劲朝着那棵老树奔了过去,来到一所极其破败的道观面前。
道观的大门虽然是关上的,可若是再吹一阵风怕就要倒了。
周围的矮墙上爬满了各种植物的藤蔓。
长而茂密,铺天盖地,将临江观本就模糊损坏的牌匾给遮了个干净。
阮寄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幼时模糊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看进眼睛里的,都是当年的风景。
甚至于,有一瞬间,只要推开了这道观的大门。
就能看到枯瘦的老观主靠在门前,睁着两只因为皱纹斜塌几乎看不见的眼睛,呆滞而苍老地等着自己回来。
“我们进去吧。”
阮寄真上前去,犹豫了一下,才轻着手脚把大门给推开了。
门前扬起一阵灰,洒了二人满头满脸。
好一会儿,灰尘才散去。
迎着一番陈旧走进去。
看到墙角的水缸里全是水藻,离开前没有用完的,堆了一地的柴火已经长出了青苔野草。
那块巨大的有着青色石碑的影壁已经塌了半边檐角,独那块刻着阮寄真名字的石碑依旧完好无损,接受着日岁年月的捉弄与轻抚。
一地生野,半世无人。
说变了其实都没变;说没变的,却是都变了。
“寄谁半生记谁真……”
谢灵均一眼就看到墙上这句诗了。
他喃喃念出来,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限寂寥之意。
静静看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向阮寄真。
“嗯,师父带我走之前,用这句诗化了我的名字,”
阮寄真也走过去,瞧着这块石刻青碑。
那上面的诗句已经磨干净了,剩余的最后一句也将在日后慢慢消失,“说我既然从这里出去,便该带着些东西走,不要忘了自己的来处。”
“原来如此,”
谢灵均叹道,又在心中品念一番,道:“只是觉得……有些寂寥了些。”
阮寄真一笑,说了声:“没有。”
谢灵均不明就里,只得跟上师兄的脚步。
接下来却也无甚可看,通共不过三间屋子,寻常人家的房子都比他大些。
小时候住过的屋子现在看来又黑又暗,唯一的光便是打开门那一束天光了。
屋子里扬着厚厚的灰,又脏又潮。
那扇老木门经不起折腾,只怕再来一两次,也就要塌了。
知晓师弟喜洁,阮寄真不过站在门口,给师弟点了一点位置,就把人拉出去了。
临江观里看一看,是又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许多模糊不清的东西清晰起来,可分明记得的东西却又模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