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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的期中考试是润城十几所高中统一联考,汤君赫考了全市第一,这让汤小年十足扬眉吐气了一把。
杨成川也挺高兴,出手送了汤君赫一只手表。
由于知道汤君赫向来不肯收他送的东西,他还特意经由汤小年的手送出了这份表示祝贺的厚礼。
汤君赫接过来就将手表放到了抽屉里,看也没看一眼。
寒假还没放上几天,汤君赫就得知了一个消息——杨煊要去国外过年了,这个消息于他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杨煊的外公二十几年前曾是润城的一把手,退休之后就去了大洋彼岸的美利坚颐养天年。
在杨煊的母亲过世之时,老两口曾经试图将杨煊接到美国继续学业,毕竟将外孙留在一个渣男身边始终让他们不太放心。
但杨成川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让杨煊到国外生活,他们的意愿也抵抗不了法律的效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杨煊从打小的好苗子“堕落”
成了如今的体育生。
杨成川虽然不肯将杨煊送往国外,但他的岳父毕竟当年对他有过知遇之恩(尽管这点让老人家至今悔不当初),后辈该尽的孝心还是要尽到的,因此杨煊每隔一年的寒假就会被送到他外公家里待上十几天,陪老人家过完春节再回来。
去年杨煊是在杨成川的身边过年的,今年便轮到了去他外公家里。
那天下午,汤小年和杨成川都去上班了,杨煊正在书房用电脑,汤君赫躺在书房的地毯上睡午觉。
门铃突然响了几声,杨煊起身去开门,路过汤君赫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
他弟弟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肚皮,像个丝毫感受不到外界危险的小动物一般熟睡着。
他俯下身将汤君赫皱上去的T恤拉下来,盖住他的肚皮,汤君赫已经睡熟了,这时并没有什么反应。
杨煊起身走到玄关处,打开门将门口的陈兴让进来。
“你爸正开会呢,实在脱不开身,特意叫我来送你去机场,”
陈兴站在玄关处的脚垫上说,“我就不进去了,还得换鞋,都收拾好了吧?现在走不走?”
“收拾好了,我去拿箱子。”
杨煊说着,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换好衣服,拎着箱子走出来的时候,汤君赫已经睡醒了,这时正光脚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
“哥,你要走了吗?”
汤君赫的脸颊处被压出了一道红印子,睡眼惺忪地问。
“嗯,”
杨煊将行李箱抬到玄关处,从衣架上拿下外套,伸长胳膊穿进去,一边穿一边看向汤君赫问,“要不要去送我?”
听到杨煊这样问,陈兴也跟着说道:“君赫跟我们一起去吧,送送你哥,一会儿我再把你送回来。”
汤君赫点了点头说:“要去。”
说完,他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件加绒的帽衫,这件帽衫是汤小年前几天给他买回来的,红色将他的肤色衬得格外白皙。
他走出来后又伸手从衣架上拿下那件常穿的白色羽绒服套到外面,跟在杨煊身后出了门。
从小到大,汤君赫从没出过润城,连火车站都没见过,更别提去机场。
他握着杨煊的手一会儿看向窗外,一会儿看向他哥哥。
寒流暂且告别润城,天空连续几天放晴,路面上的雪已经渐渐消融了,车子跑在其上格外顺畅。
“陈叔叔,去机场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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