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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什么,他就跟在屁股后面做什么。
那些年,他俩没少在皇宫里惹祸。
可面前的这个人呢?
满脸褶子,白白胖胖,尽显老态,这怎么能是那个可爱又调皮的小表弟?这比她大哥还令她难以接受。
至少她大哥只是老了,可是相貌却没有太多的变化。
青娘也是,变化更小。
可小表弟这般模样,哪里又有小时候的神态。
想到这里,谢嘉柔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大哥。
只见谢嘉融先是看了一眼有些受伤的皇上,又看了一眼谢嘉柔,假装训斥道:“嘉柔,怎可对皇上这般无礼,还不快跪下请罪。”
谢嘉柔心里一惊,也察觉自己似乎过于放肆了。
不管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的小表弟,至少他都是一个皇帝的身份。
无论如何,她这么说,逾矩了。
“文昌侯不必如此。”
承德帝见谢嘉柔变了脸色,赶紧道,“这又不怪表姐,她睡了这么多年,受苦了。
当年都怪我……我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会怪她。
如今她能醒过来,我心中只有欢喜。”
谢嘉融听了这话,赶紧躬身道:“皇上莫要自责,这些事与您无关,都是那起子心思歹毒之人作的恶。”
“哎,总归我欠表姐的。”
谢嘉柔却是越听越迷糊,问道:“这是何意?”
她明明记得,刚刚大哥还说过,下毒害她的人是章姨娘来着。
谢嘉融看了一眼承德帝的脸色,道:“当年的绿豆汤里其实有好几种□□,大哥刚刚没告诉你。
一种是章姨娘下的药,一种似是当年其他皇子下的药,但并未查清楚。”
这一刻,谢嘉柔觉得自己还能醒过来真的是上天庇佑了。
“所以,你真的是当年那个鼻涕虫小华华?”
谢嘉柔已然相信这个事实了,只是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承德帝见谢嘉柔相信了,立马激动的点着头,道:“对,是我,表姐。”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冷静下来之后,谢嘉柔想到了刚刚那个她一直想问却没敢问出口的问道。
“皇舅呢?”
看着谢嘉柔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承德帝闭了闭眼,遂又睁开,低垂着眼帘,道:“父皇已于二十五年前驾崩。”
话音刚落,谢嘉柔的眼眶鼻头就红了起来,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如梨花带雨,又似雏鸟折翼。
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看到这番模样,保准叫他心生爱意至死不渝。
只是,面前的两个男子,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幼时依赖她的表弟,盼着她醒过来已经盼了四十年。
故,他二者心中只有疼惜。
谢嘉融如今已将近花甲之年,万事万物早已看开,人生的起起落落也已历经过,所以,能触动他的事情委实不多。
不过,谢嘉柔必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今日,他已为了她哭了无数回了。
舅舅对他来说,已经是死了二十五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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