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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情的燕子不歇把鞋印上的残瓣和软泥一同衔在口中,到梁间去,构成它们的香巢。
(原刊1922年5月《小说月报》第13卷第5号)
056
乡曲的狂言
在城市住久了,每要害起村庄的相思病来。
我喜欢到村庄去,不单是贪玩那不染尘垢的山水,并且爱和村里的人攀谈。
我常想着到村里听庄稼人说两句愚拙的话语,胜过在都邑里领受那些智者的高谈大论。
这日,我们又跑到村里拜访耕田的隆哥。
他是这小村的长者,自己耕着几亩地,还艺一所菜园。
他的生活倒是可以羡慕的。
他知道我们不愿意在他矮陋的茅屋里,就让我们到篱外的瓜棚底下坐坐。
横空的长虹从前山的凹处吐出来,七色的影印在清潭的水面。
我们正凝神看着,蓦然听得隆哥好像对着别人说:“冲那边走吧,这里有人。”
“我也是人,为何这里就走不得?”
我们转过脸来,那人已站在我们跟前。
那人一见我们,应行的礼,他也懂得。
我们问过他的姓名,请他坐。
隆哥看见这样,也就不做声了。
我们看他不像平常人,但他有什么毛病,我们也无从说起。
他对我们说:“自从我回来,村里底人不晓得当我做个什么。
我想我并没有坏意思,我也不打人,也不叫人吃亏,也不占人便宜,怎么他们就这般地欺负我——连路也不许我走?”
和我同来的朋友问隆哥说:“他的职业是什么?”
隆哥还没作声,他便
鹅向潭边来。
我的精神又贯注在那纯净的家禽身上。
鹅见着水也就发狂了。
它们互叫了两声,便拍着翅膀趋入水里,把静明的镜面踏破。
(原刊1922年8月《小说月报》第13卷第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