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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大厦顶楼,计时器上的数字还在一格一格往前跳动着,像死神缓缓靠近的步伐。
电影院中还清醒的人们这会儿已经意识到刚才惊天动地的动静不是地震,而是炸弹爆炸。
遇到地震时如何紧急避难政府经常组织训练,但是没人教过遇到恐怖袭击该怎么办,幸存的人们满面茫然,只能各自找掩体躲起来期望离炸弹远一点再远一点,好像这样就能掩耳盗铃地躲开死神越来越近的窥伺。
于是被人们自主空出来的空地中央,唯一还坐在原地的源辉月就格外惹眼了。
甚至极其不给死神面子地,她这个时候正在望着落地窗的方向发呆。
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她身侧响起,某个小姑娘冲过了头,炮弹一般撞在她的腿上把她从神游中撞醒了。
源辉月下意识低头,果然又见到一头熟悉的茶色小卷毛凑到了自己身边。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孩子的父亲正满面焦急地站在一块半塌的墙面后头,他刚才大概是一不小心没拽紧,熊孩子撒手就没了。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拨了拨熊孩子额前的碎发,随意道。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学她那样抱膝在旁边坐下来,“姐姐,我们是不是又要死掉啦?”
这个“又”
字就用得很是灵性。
源辉月“你又听谁说的?”
小女孩默默瞥了一眼还在旁边“咔哒咔哒”
往前走释放着莫大存在感的炸弹。
源辉月沉默几秒,没有糊弄她,实话实说道,“如果这个炸弹没能拆掉的话,我们的确是要死了。”
“哦。”
小女孩垂下脑袋,双手环住膝又往她身边靠了靠,“那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
源辉月朝她扔了个疑问的眼神。
“反正躲到那边去也是要死的,我还是在这里陪着姐姐吧,不然这边就剩姐姐一个人了。”
她抬起头,眨了眨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睛,“一个人走很孤单的。”
“……”
源辉月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微妙地感觉好像被毛茸茸的小动物蹭了一下,软软的皮毛和暖呼呼的温度带着善意和信任靠过来,让她意外地有了一点手无足措。
手机来电铃声这时候适时响起,她立刻把手机拿出来,没来得及看来电号码就直接按了接通。
那头带着一点喘息的少年声音从电话中冲出来直直撞在了她的耳膜上,“源姐姐,你在哪儿?”
“江户川?”
源辉月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终于想起自己临走前好像跟这孩子约好了二十分钟就回来,结果现在一去不回了。
她扫了一眼周围,以平静到若无其事地语气说,“抱歉,我在外头遇到了一点事情可能要晚点回去,江户川君先自己休息好吗?”
然而对面的人并不买她的账,一句近乎确定的疑问直接甩了出来,“你在米花市政大厦里面对吗?”
源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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