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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流年（第3页）

一个黑色T恤，一条黑色休闲牛仔，更显的莫席迷离，闭着的眼睛一动不动。

就是这样的莫席，吸引了余佳。

本来准备跟莫席好好聊会儿天的余佳也是不再说话，头仰着后方的石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路过，一定会以为两人是情侣，其实也只是余佳的一厢情愿而已。

莫席睁开眼睛，知道余佳没有睡着，便起身离开了。

余佳的眼角渗出一滴眼泪。

太阳快要落山了，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莫席看着从眼前快速掠过的影子，眼中悲凉万千，的士并不是去水淋小区，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那里是去中东城看守所的地方，不算繁荣，不算很偏僻。

“妈，还好吧！”

莫席面无表情，坐在一个黑色的，质量不算好的，硬邦邦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电话上的听筒，听筒与玻璃的那面连接着。

那是莫席的母亲，胡嫣，穿着囚服，黄色的，虽然已经三十大几，也坐了几年的牢，容貌却依旧好看。

“小席，你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我都想你了。”

莫席只是对着胡嫣笑笑，不说话。

“你说的话也是少了，你爸爸每个礼拜会来看我两次，昨天来过，我很开心。”

莫席有一点惊讶，总以为爸爸他，早已忘了妈妈，却不知道莫华从未这样在意过一个女人。

“你……不恨，他？”

这个问题让胡嫣倒是有些发怵。

“恨？孩子，你还真是吓我一跳，你爸爸很好，对我很好，你爸爸很早辍学，在路边认识的我，那时的我，正在接受学姐的‘教育’，你爸救了我，那时我高三刚刚上去，你爸才二十，我十七，我们在一起了，上大学后不久，我爸妈出车祸去世，你爸想跟我在一起，压力太大了，政aa府的法律与穷人相隔甚远，虽然政aa府和那些所谓有钱人是我们养出来的。

如果你爸乖乖领工资，早就饿死了，当然，你爸那时自然不甘心领着一个月的工资过活，因为他有了我这个累赘。

他去有名的南方黑市闯荡，我毕业后，你爸已经在东城有了自己的公司，只是很小，只能靠贩毒来维持，我学的是土木工程，你爸便用贩毒的钱将原本做着装修的公司硬生生的改做房地产，而我，便用我的知识帮助你爸，十几年前，便有人将你爸背地里做的事告发，警察找不到证据，因为你爸很小心。”

胡嫣笑的很幸福，已经陷入回忆了，她继续讲着。

“我记得你那时刚过六岁，还很小。

你七岁的时候，警察终于在西斯汗边境集齐了能够将你爸治罪的证据，那时你爸的公司刚扎住阵脚，我知道你爸很聪明，做好一些准备后，我投案了，他们还准备继续查，有一个人我认识，他是副所长，曾喜欢过我，我告诉他，孩子需要照顾，然后这事就告一段落了。”

胡嫣一直带着很幸福的笑。

“贩毒是死罪，那个副所长帮我说了情，我被判了无期徒刑，就一直在这里呆到现在，我恨的不是你爸，因为你爸已经用尽心思把我弄出去，所以我不恨，我爱着他，我恨的是政aa府，政aa府的法律偏向富人，法律根本不帮助穷人，不然你爸也不会去南方黑市，你不能恨政aa府，你不是我，你恨政aa府，你弹劾政aa府，你对政aa府的法律不满，你也憋在心里，因为政aa府已经不尊崇什么*和马克思了，看我，说多了，别放在心上，记住，孩子，你爸很好，别去恨，你恨了家人，你还能恨谁啊！”

莫席的眼泪早就飞出眼眶，任意的在莫席脸上游动。

“妈，这么多年来，是我错了，我一直误会爱我的爸爸，妈，谢谢你，爱一个人很苦，很孤独，对么？”

胡嫣只是笑，莫席在这里哭，在这里会将一些东西哭出来，能看着莫席哭，也很幸福。

“爱情，从来都不苦，从来不孤独，不然那就不是爱情了。”

莫席的眼泪止住了一些，他伸出手，摸在玻璃上，摸在自己妈妈的脸上，妈妈有些老了，虽然皱纹还没有出来，可确实老了。

“时间到了，请回”

这不大的小房间内，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庄严的提醒。

玻璃的另一面也有警察，是两个女的，看着有些老，她们将胡嫣带出了这小房子，去了另一个没有门的小房子，那里只有政aa府铁一般冰冷的大门。

莫席看着胡嫣被带走，擦干眼泪，脸上恢复往常的模样，走出了政aa府办的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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