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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着曲跨出门,眼见要出巷,后背突然遭人一击,整个人跟着瘫下去。
冬林蒙着脏衣,拖着陈仁迅速到巷窄角。
陈仁痛得哀嚎,以为遇着了强盗。
冬林从后一脚跺在他后腰,陈仁痛一声翻滚,求道:“有话好说!
哎呦!
哪路英雄……”
“你欠了我的钱。”
冬林沙哑的声音逼在脑后,他摁着陈仁的头,不让陈仁看自己。
匕首开了刃,就贴在陈仁后颈皮肉上擦刃,“我会跟着你,片刻不离。
我就盯着你,不仅要钱,还会要命。”
“钱!
钱好办……”
陈仁贴在地上,呲牙强笑,“兜里的正想孝敬您……”
冬林踩着他的腿窝,用臭衣物堵住他的嘴。
陈仁痛得直哆嗦,嘴里塞得满,竟只能粗喘着哼哼。
“我有个癖好。”
冬林不带活意地说,“最喜欢杀打骂妇孺的渣滓。
我会将油烫开,从这里灌下去。”
冬林的匕首抵划着陈仁的脖颈,“油浇开皮肉,熟成烂肉。
那滋味特别爽快,你想尝一尝吗?”
陈仁疯狂摇头。
冬林沉声说:“我会盯着你……别给我机会。”
陈草雨戴了新帽,冬林仍旧一身破烂。
他胡子已经扎手,脏得看不出原貌。
他除了日日睡在陈家屋顶,似乎没别的去处。
雪下来的那日他想起花娣,这傻女人还在倚门等他。
冬林见她掐腰跟人骂架,回头就哭湿了枕席。
他不是不心疼花娣,他是没本事。
他是个没本事的男人。
他除了偷,他一点别的都不会。
所以老天爷长眼,叫人把他女儿偷了。
他注定是活不久的那一类,所以他从来不对花娣说我们一块过。
他只是望着她,也望着草雨,好像望着她们,便能弥补一丝一毫。
他不给任何人承诺,因为他明白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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