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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宫中传出消息,先帝已经决定诛迟家三族,以求快些息事宁人。
当时迟九素正不愿坐以待毙。
先是断了已经定好的亲事,在判命下达之前,遣散了家中所有学徒弟子。
在别人的帮助下,迟家全家出逃。
逃亡两年,迟针因在狱中受刑过重,等不到昭雪,就早早离世,迟母因受不得颠沛流离之苦在半路上病死。
迟九素孑然一身,继续过着流浪的悲苦日子。
直到征和元年,三皇子称帝。
重申先太子遇害一案,追查元凶,帮七皇子洗清谋逆罪名。
御医院院首迟针的污名方得以洗清。
迟九素两年的逃亡生涯才终于结束。
征和二年春,迟九素应方无应之邀,上夕照峰,立云极山庄药门一派。
逃亡期间,迟九素根据父亲留下的手札,终于研制出了绝命牵机的解药。
只是当他把那解药托于掌心,徒然生出凄荒苍茫之感。
如今,牵机毒再陷王庭,迟九素纵然晓得解法,却也无意回去。
只不过感念当年还在潜邸的当今帮援之恩,他托方无应放在御书房桌子上一瓶解药。
其他都被碾做了粉末,朝着京城方向随风撒掉,同过往冤屈一同祭奠了迟家先辈。
总而言之,这次云极山庄的大庄主还挺忙的。
先是北上去了京城送药,顺手把人家辛辛苦苦找的迟家人的情报给烧了。
又去了趟徐州,寻找段家弟子,最后又南下捞了个徒弟回来。
“放心,我顺手把你的消息全烧了,他们找不到你的。”
方无应撩了撩袖口,安了安迟九素的心。
迟九素朝他点头致意谢过,又问起段理的事。
方无应道:“铸义他醉心机关铸造,当世无二。
为人处世便单纯了一些。
当年段家遭祸,也是有内贼的缘故。
我寻了两月,不过找到三个心思明正且愿意重归师门的。
待半个月后,他们来了,便可见分晓了。”
“如此,”
迟九素道,“也不必忧心,若心怀鬼胎,便喂他们一贴药,还怕他们起背叛师门的心思不成。”
“哈哈哈,这可不得了。
瞧着济世救人的菩萨,竟变成了下毒害人的鬼医。”
“光会救人有何用?要我说,弟妹想要北秋拜入你门下学剑法,何不就是希望日后儿子不被人欺侮陷害罢。”
“要我说,思芳就是忧心了些,北秋还那么小呢。”
方无应不以为然,“怕也是担惊受怕还没有缓过来。
罢了,待秋儿长起来了,我也收了便是。
若是管不过来,就丢给寄真好了。”
阮寄真刚送完瞿思芳下山路,重新哼哧哼哧爬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家师父要做甩手掌柜的宣言。
他此时还很幼小,立马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
自觉要竖起门派大师兄的威仪,替师父师叔分忧。
只不过,到了日后云极山庄因为弟子多热闹起来的时候,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