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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冬青轻吁一口气:“不过还是要想办法买辆拖拉机放进凤鸾宫,将来有机会,可以拿来做样本。”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傅冉提醒他:“这玩意听说得一千多块呢。”
厂里的二级工,月工资三十五块,一年不吃不喝才存四百,得要三五年才能买得起。
她和颜冬青现下可都身无分文。
凤鸾宫宝贝倒不少,可没一样是能拿出来的,正赶着“破四旧”
的时候,拿出来不是找死吗。
就算没赶上破四旧,也是有价无市,饭都快吃不上了,哪个有那闲钱去收藏古董?
像是猜测到她心中所想,颜冬青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朕如果没记错,大婚前朕的聘礼单上有一担黄金。”
傅冉警惕捂口袋:“既然是聘礼,赠了就是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冉觉得颜冬青突然和颜悦色了起来,连声音都温柔了不少,就是吐出的话不那么中听。
“你的就是朕的...冉儿,听话,把藏的黄金拿出来,等回去之后,你要多少朕给多少。”
从银行出来,傅冉兜里揣着存折,还晕晕乎乎的,总觉得太简单。
“三哥,两千五百块就这样到手啦?”
就拿傅向前来说,工资三十五块一个月,得不吃不喝存六年才能有这么多钱呐!
虽然颜冬青也意识到哪不对,但还是道:“既然银行回收黄金,面向的就是全国百姓,朕打听过,跟倒卖古玩字画不一样,不犯法。”
闻言,傅冉放心了不少,又问:“钱是有了,买拖拉机的介绍信可不好开呐,起码得有工厂或公社给证明。”
颜冬青回头道:“朕再想想办法。”
银行里,办事员小郑把刚回收的金条锁进保险柜里,提上半旧不新的公文包,对行里的高大姐道:“大姐,帮我照看下,我去矿上做个调查。”
高大姐爽快应声,叮嘱道:“是得好好查,半大不点的孩子,哪来的金条呐?打听好了,赶紧向组织汇报,组织绝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打入人民内部的奸.细!”
那些解放前的大地主大资本家,抄家没抄利落的,抛开古玩字画不谈,单说黄金白银,总会有个把件浮出水面,办事员暗访核对之后,只要家庭成分没啥问题,印鉴自然会很快刻出来,要是有问题,第二天过来拿印鉴必然是有来无回。
办事员小郑提着公文包,直奔一零五,向矿上工友旁敲侧击打听颜立本情况。
打听之下,还真吓一跳。
颜家祖上是资本家不错,却是不折不扣的红色资本家,战火纷乱那会儿,颜家祖上变卖家产,为前线提供军需物质,解放之后,上头领导曾放话,有dang一天就有颜家一天,光凭这点,别说颜家人兑换一根金条了,就是兑换五六根,组织也不能说啥啊!
颜冬青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调查个底朝天,只是第二天去拿印鉴时,银行办事员对他的态度有点不大对,三分客气,三分小心,眼里还露出几分崇敬。
“取钱在哪儿取?”
颜冬青问他。
小郑忙喊高大姐:“这位小同志要取钱,快给办理下!”
颜冬青从柜台取走两百,沿大道往城东郊区走,附近农村转一圈,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破布口袋。
“三哥,您提的什么?”
傅冉在搓衣裳,面前一张大木盆,里面泡着傅家上下换下的脏衣裳,瞧见颜冬青回来,跟他打招呼。
颜冬青招招手:“来我家一趟,有事和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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