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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吃饼。
羊肉的膻味迎风飘三丈,叫他又饿又恶心。
捉住了对方的王爷,不逼问情报,不凌虐羞辱,反而晾在一边。
难道你单纯享受捆绑的快感?许廷颢轻轻吸了口气。
再次尝试之后,他发现这牛筋索绑的相当有技巧,血液流通不畅,叫他双手快要失去知觉。
这样可不行。
现在清河军营只有好好在,她若是着急起来,别人都制不住,甘长英又不在,岂不是要出乱子?
许廷颢顷刻间额头沁出了汗,与眼下的局面相比,他更怕公主闯出祸来。
担忧的看了眼军营方向,破庙围墙犹在,他只看到了远处飘扬的甘字旗,和近处的几丛草。
冷汗被晚风吹干,叫他更觉得冷了。
被勒上磨破的手腕更痛了。
难道就要在这里等着人来救?许廷颢又看向那个戎人,忽然产生一个不妙的念头,他是要用自己这个北戎王爷作诱饵来设陷阱,或者作为威胁,来交换什么条件?
他忽然觉得羞耻,明明是自己是来西北历练,谋求长进,却反落入敌手,成了拖累。
自尊心和成就感的双重挫败,叫他一瞬间苍白如雪,沉沉低下了头。
那北戎人似乎一直在等着他的异动,眼见如此,发出了尖刻粗狂的笑声:“大夏的王爷,你终于开始慌了吗?”
没有等来回答,他也不气馁,只是继续嘲笑:“看吧,有谁会来救你?是那甘长英还是你军营里的兄弟?你们大夏人两面三刀,阴险狡诈。
为国献身是多么伟大的事情,我觉得他们应该会毫不留情的继续进攻北戎,而后在胜利时刻的庆功宴中,惋惜的说上一句,可怜的小靖王,他壮烈了。”
“……我头一次见到这么能说的戎民。”
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廷颢却切切实实开始担忧。
他一开始一直在捉摸着解开或者挣脱牛筋索,这会儿终于发现这个戎民的反应,根本不合常理。
时间不短了,最迟明天,最快马上,清河军营的人就会发现他不在。
如果长驱歼击的甘长英还未归来,军中哪个住持大局?单靠那个副手吗?如果清河失守,不仅公主有难,镇远也会失去支援。
大夏这道防线,就算破了。
难道自戎骑出现,甘长英出离,再到自己被偷袭,是他们一开始就设下的局?
这下要糟。
好好也觉得眼下很糟。
看着那个大马蜂窝,又看看飞舞的杀人蜂,陷入了犹豫。
她是武艺高强,她是力气很大,但这些对上一窝马蜂都是白搭。
山林里,那是虎豹都不愿招惹的存在,好好自付身娇柔嫩,扛不起一堆带着毒的尾后针。
她欲要转身离开,却透过窗棱,惊愕的发现了一角黑,暗金花纹的玄墨锦缎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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