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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青,哭起来泪痕条条,还是个年轻样,与过去在门里捣蛋犯错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他比净霖还小,又惯会对兄长们撒娇,远比净霖更讨人喜欢,如今这般嘶声哭喊,竟让黎嵘忆起从前,他也是这样手把手带着弟弟修道的。
黎嵘悲从中来,也红了眼眶,手上抽得更重:“你怎么长成了这般?你天性|爱玩,本无过错,但却不该泯尽天良!
你强掳民女,辱人儿郎,杀人老母,你哪里还是正道?你这孽畜!
你分明落了魔道!”
陶致呛了血,他躬身蜷缩,呜咽着:“我错了……我改!
我必然改……兄长不要再打了……”
他怆然悲声,“哥哥难道要我死吗!”
黎嵘的棍抽得断开,他说:“你做了这种事,你还能活吗?门中兄弟,不能容你!
你与净霖年纪相差无几,你偏生要沦在这恶道上!
你让父亲如何情何以堪!”
陶致浑身抽搐,他说:“父亲……我归门中……听凭父亲发落……哥哥……我错了!”
他忍着痛,忽然奋力爬身,“可是不止我错了!
净霖……净霖又有什么能耐!
我为□□耽搁,他也绕不开!”
“胡言乱语!”
黎嵘抬手欲打,“净霖专修剑道,岂会如你一般!
你根本不知错,还要攀咬他人以图混淆视听!”
“我说的是实话!”
陶致猛然狞声,他含着血泪哽咽,“我、我曾给净霖下了催眉白头散,他若没做过那档子事,他还有命活?!”
黎嵘脑中轰隆,犹如雷劈。
他陡然撑着壁,唇间艰涩地说:“你……你当真是……”
“他与那苍帝苟合!”
陶致失控地喊,“自我到了此地,苍帝处处与我为难!
兄长!
我是做了错事,可净霖……净霖又如何?他可曾与你说?他瞒得这样紧,他已经叛了门,他早就跟苍帝暗通曲款!”
黎嵘哑然失声,他不能预想,他甚至不能想!
陶致说的人是谁?是净霖!
那是九天门的门面,是他多年来最省心弟弟!
苍帝又是什么人?是盘踞北方祸乱大业的妖怪!
净霖怎么能沦至如此?净霖怎么能?!
“你住口……”
黎嵘眼中杀意沸腾,他手指在墙壁生生划出指痕,“你住口!”
陶致撞在黎嵘腿上,拽着黎嵘的衣,报复的快感一瞬翻覆。
他哑声咯出笑,刺耳地说:“他跟妖物苟合!
他哪里孤高?他最下作不过!
兄长……兄长!
净霖他早就已经叛门叛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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