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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杜家表哥那儿,你杜家二表哥病了。”
范安柏暗自摇头,杜云寻身体不好,按说不该跟他们出门,然而他要是继续待在京里,只怕一条小命就交代了!
那个瘦骨嶙峋的少年病了?范安阳颇好奇,杜云寻病了,范安岳在那儿能做什么?
什么都没干。
他就是杵在那儿啥事也没做,杜云启觉得有个外人在,弟弟会因为爱面子,而乖乖吃药不噜嗦,杜云寻则是病得七晕八素,跟前有谁在统统不在乎,他少爷不想做的事,谁逼都没用,面子?他连命都不想要了9要什么面子?
杜云启一母同胞的手足,就剩眼前这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弟弟了!
他没能护住小妹,着实不想让弟弟也早早去见娘亲和小妹,祖父和父亲也是努力的想保住复常的命,可是复常却老是食不下咽,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光靠蕅汤等药物,身子骨如何健壮得起来?
范安岳抱著书坐在一旁,感觉很坑爹。
早知道今儿一早,杜子守问他有没有空时,他就该回他没空才是!
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杜复常午膳到现在还没吃,丫鬟熬好的药汤就搁在范安岳身边的案几上,辛辣的药味呛得人觉得满嘴都是苦汁,他不禁想到这一年来,也是不断喝着苦药的阿昭。
范安岳有些气虚,转头看那药碗一眼,已经凉透的药汁浮着层油,杜复常这帖药似乎是加了鸡腿下去熬的?这是什么医啊?怪怪。
当他在研究着那碗怪怪的药汤时,丫鬟端了新熬出来的药上车来,杜云启端过药,想要效法范安柏喂药绝技,不想弟弟不如人家妹妹听话,喂了一匙硬是洒了大半出来。
范安岳寻了个空档,起身告退走人,杜云启也不好留他,只能看着他离去,自己继续和弟弟死磕。
范安岳下了车才发现下雪啦?春江赶忙撑伞帮他挡雪,春桃则是将手里的珐琅如意手炉递给他。
“怎么停在这儿?大哥呢?”
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雪地里,春桃忙回道:“大少爷在六姑娘车里,您要过去吗?”
“嗯。”
范安岳忽然觉得阿昭比之杜云寻实在好太多了!
“今儿不走了吗?”
下雪了,车队却没有动身的迹象,反而早早就点了篝火。
春桃摇头不知,范安岳也没多问,提着大氅往范安阳的车子去。
范安柏见到小弟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后,才问:“杜家大表兄肯放你走?”
“哼!
我真想走,他留得住我?”
范安岳冷哼,让瑞雪帮他脱下大氅,范安阳安坐一旁,听他们说杜家兄弟的事。
“我真替杜复常难过,本来就吃什么都没胃口,偏生还给他用药汁炖鸡汤,光闻那味儿,就一点食欲都没有,他本就不想吃饭,现在被那些药膳一搞,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范安柏与范安岳聊了一会儿,就拿出字帖来,看着范安阳描红,这一晚,兄弟两个就陪着范安阳习字、吃饭,用过晚饭之后,看着范安阳把药喝了,看她睡沉了,范安柏和范安岳才和衣躺在她身边,贺璋家的和墨香、竹香也早早就寝。
丁香和瑞雪她们待在另一辆车里,也是早早就睡了。
当夜,远远的传来刀剑交击的金属声,范安阳醒来时,风声挟带着雪粒呼呼作响,“再继续睡,还早。”
范安柏拍拍她的背,范安阳迷迷糊糊的又睡去,再醒来,天光大亮,车厢轻晃,看来车队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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