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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
陈忌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极轻,垂下眸,唇线紧抿着,借着路灯投下的昏黄,仔细再检查了一遍。
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受伤的迹象。
少年睨她,瞳仁漆黑深不见底,哑着嗓又问了遍:“哪疼?”
周芙眸眶泛着红,强忍着,才没让那眼泪珠子掉下来:“不疼了。”
“到底哪。”
陈忌似乎有些急了,追问道。
抬眸对上她的眼神时,才忽然反应过来。
半晌,他冷冷开口:“回家。”
周芙耷拉着脑袋,只应了声:“嗯。”
回去的路上,周芙一改往日的温吞,步伐明显急促。
陈忌薄唇紧抿着,也一声不吭。
路漫且长,四周静得针落可闻,两人间的气氛空前怪异。
到家时,苏奶奶已经睡下,陈忌在后边关门,周芙则独自一人先往二楼走,没有等他的意思。
少年坠在身后,睨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眉心略微一跳。
等他到了二楼,就见周芙开门,脱鞋,进门,半点不耽误。
哪怕知道他就在身后,也全程无交流。
少年紧了紧后槽牙,眸光黯下,冷着张脸回了卧室。
黑色碎发下,还未凝结的血顺着眉骨,缓慢流经至少年锋利的下颚线。
陈忌满不在意抬手一擦,也没心思控制力道,举止粗野,像是这伤压根儿不在自己身上似的,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等垂眸瞧见手背上的暗红,才回想起来,方才对方趁着人多混乱,随手拿起路边的尖石冲他额上来了好几下。
少年面无表情地抽了几张纸,无所谓地擦着血渍,心思却全然不在自己这。
也不知道隔壁那个一路上不肯和他说半句话的小白眼狼,方才看了吓着没有。
须臾,敲门声忽地响起。
陈忌懒洋洋掀了掀眼皮子,手上擦血的动作一滞,还没来得及走过去,木门“啪”
得一声便从外推了进来。
少年眉梢略微一挑,嗤笑一声:“你还挺横。”
周芙没吭声。
陈忌垂眸收回眼神,淡淡讽她:“不愧是老子带了小半年的。”
“……”
“找我干嘛?”
他语气里已没有半小时前的暴戾,又变回她最熟悉的漫不经心,“刚刚一句话不肯说,现在倒自己送上门——”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周芙便已经几步走到他跟前,一改平日里温软的性子,将陈忌逼得直直抵上身后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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