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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我借着晨练的名义,绕着偌大李府跑了一圈,一边猜测刘澈搞什么鬼,一边七拐八拐,拐到丁园去。
墨惟那厮比我起得还晚,也不知他这父母官怎么当的,领朝廷俸禄他还真心安理得。
“走了个方小侯爷,又来了个刘澈。”
我屈起食指叩击桌面,眼睛紧紧盯着他。
“你们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老爷我跟你把话挑明了,国事天下事,不关我事,你们要想对付闽越国,自己想法子去,少拿我李府做根据地!
那刘澈也不知对我师傅做了什么,竟让他堂而皇之搬了进来,你,给我拎着刘澈和方小侯爷,有多远滚多远,少打扰老爷的安宁日子!”
墨惟打了个哈欠,笑嘻嘻拍拍我的脑袋。
“小玉儿,你也别这样怒气冲冲的,这东篱做的决定,又岂是你我能轻易动摇得了的?那方小侯爷和刘澈,脚长在他们身上,我这小小七品县令,也管不了那么多啊……”
“啊——”
我郁闷,我烦恼,我揪头发!
我就想过过有美男看有小油鸡吃的安定日子,有那么难吗!
“我不管了!
我师傅要出了事,我一定先拿你开刀!”
朝他一番龇牙咧嘴,我甩袖而去。
离开之后才想起昨日送来的两个小贼,又忘记问墨惟怎么处置他们了,着实健忘得紧……
我站定了脚步,无语仰头望天,半晌一声长叹……
“老爷早。”
背后蓦地冒出个声音,吓得我一个哆嗦,往左跳开一步,猛回头看他。
“你!”
我左右一张望,没看到其他人,最后定睛在神出鬼没的刘澈脸上。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人一直都在这里。”
刘澈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黄符,又指了指那贴了一半黄符的围墙,显示他所言不虚。
不出意料的话,此时我们两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师傅面前的呈堂证供。
这光天化日之下仍是有不少阴暗角落埋伏着陶二、唐三甚至是乔四的人马,估计刘澈不敢也不能对我做什么。
我心下一宽,干咳两声掩饰自己之前的失态,低头拍拍袖子,故作漫不经心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别动什么小心眼!”
我眼角在他面上打了一转,见他面不改色谈笑若常,便知他也是个少年老成的笑面虎。
“老爷你流年不利,”
他一边说着,手上一边灵活动了起来,一张黄符在他手中这么三翻两折的,就变出一只纸鹤来了。
朱笔数点,刚好落在两翼上,看上去倒是惟妙惟肖。
“这只符纸鹤有符咒加持,能保你平安。”
他微笑着将那纸鹤递了过来。
我很是犹豫了一番——谁知道那上面有没有抹了毒药还是什么恶咒,狐疑地抬眼看他,他倒是一脸真诚地望着我,如此这般清澈明亮的眼神,将我那句拒绝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里。
“咳咳……”
我藏在袖中的指尖动了动,在手背上挠了几下,终于还是伸出手去接了过来。
“知道了,你……你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吧!”
说罢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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