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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镇高中的三年级学生现在已经有些乱了套,不想来学校的大都已经做好了出去打工的念头。
一个七八线小城里的偏远镇子,它的教学水平可能并不是有多一流。
即使有恨铁不成钢的老师,可十七八岁的孩子们野惯了不爱念书以为跑出去就能闯出名堂的比比皆是。
“妈。”
梁叙抬眉,“你觉得我这样能考上大学么?”
沈秀将面条都铺在案板上晾了起来,然后用一张干净的抹布盖在上头。
女人开始一点一点擦洗锅头,然后将刷子轻轻甩干挂在灶火高处的绳子上。
“这就看你自己了。”
沈秀扯下围裙,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我出去一下,等会梁雨回来你让她自个弄着吃。”
等女人走了,梁叙将碗放在地上点了根烟。
他吸了一口又一口,再慢慢的从鼻翼间吐出来。
一根烟抽了个十来分钟,他最后想的烦了将烟丢进灶火堆里出去了。
学校高三班现在全是自习课。
那场雨过去之后大地万物复苏,庄稼野蛮生长。
教室也沸腾的就跟菜市场似的乱哄哄一片,当时梁叙待的实在去聊踢开凳子起身就要走。
他弯腰从桌兜里掏出外套提手里,黑色书包单肩背在后头。
一只腿刚跨到凳子另一边,陈皮喊住问他干啥。
“找余声去。”
他说。
文科班里女生比较多,相对来说还算是安静。
梁叙过去后她同桌自动腾出位置,余声瞪他一眼又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头。
他从自己书包里也拿出生物来看,孟德尔遗传绕的他神经疼。
余声正在做某一年的高考试卷。
那题目一个比一个抽象,梁叙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他盯着前方写满英语字母的黑板,手里的圆珠笔从小拇指转到大拇指。
没一会儿,他就趴桌上睡着了。
窗外的太阳慢慢的移了进来,余声被晒得也打起了哈欠。
她脑袋一偏就看见他歪倒在边上,一张脸硬邦邦的棱角分明,平时笑起来拽拽的样子褪了个干净。
长搭在桌上的胳膊落在空处,手里还倒挂着笔。
她探头去瞄他胳膊下的书。
那本生物习题跟新买似的,上头白花花一大片。
余声好不容易找到有笔迹出没,龙飞凤舞的就写了脱氧核苷酸五个字儿。
“看一分钟一块钱。”
他忽然说话。
尾音刚一落,下课铃声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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