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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进主屋,看到所有人都在等他。
“咦?三嫂怎么没过来啊?娘,我去把三嫂请过来吧。”
小姑站起身,边和祖母说着,边出屋了。
父亲眼皮一动,平时家里什么事都不会叫他媳妇掺和的,更别提小妹今天居然还用了一个‘请’字,看样子今天是有大事要发生啊,而且还是冲着三房来的。
父亲正在想着,小姑与母亲领着我,先后就进了主屋,母亲与父亲对视一眼,就坐在了父亲身边。
祖母看人都到齐了,面上略带着些喜气,开口说道:
“这家里人都到齐了,呵呵,我今儿个,说个大喜事,老二家的涛儿已经考上县城的启运书院了,以后我们家也有读书人了,不过,要供个读书人不容易,一年的束脩就二两银子,再加上笔,墨,纸,砚,这以后全家都要节省过活,来供涛儿读书。”
听到这个消息,除了二伯一家人,面上那喜上眉梢的表情,其他人也只是淡淡的道个喜,没有人表现出过于欢愉。
祖母又继续说道:
“三儿啊,现在家里的银钱不多,缴了束脩就没有银钱给涛儿买纸笔了,你明儿个就收拾收拾进山去呆上几天,打个野猪回来卖点银子,我看这五丫病也好了,你这二十多天了,也没正经去打猎,天天在家守着个赔……守着丫头实在不像个样子,这日子还得过,涛儿是为咱们徐家光宗耀祖的,他是你亲侄儿,以后有了大出息,自是不会忘了你这个叔父的,你的脸上也有光不是。”
让父亲去上山打猎,所以祖母也嘴下留情了,这‘赔钱货’倒是没说出口的。
从祖母点父亲的名开始,父亲就冷冷的看着她,听着她说着让自己寒心的话,从冷眼看着,寒心,最后语气也低至冰点,道:
“娘,这野猪是在山上乖乖的等着我去打它呢?娘可知上山打猎有多危险?那是要儿子以命相搏的,这些年每次我打猎回来您可曾关心儿子是否受伤?您可知儿子身上有多少伤疤?我有时就想不明白了,孙子读书您有银钱缴束脩,孙女病了您都不管不问,这是重男轻女?可是看您疼爱小妹,又不似这回事,现在这是打算要孙子不要儿子了?”
父亲一连串的反问祖母,瞬间激怒了她。
祖母一拍桌子怒叱父亲:
“老三,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我是你娘,你想反了不成,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明儿个起快去打猎,你们三房不能在家吃白饭。”
父亲幽幽的看着祖母,‘白饭’,他何时吃过这家中的白饭,冷硬的声调,慢慢的吐出两个字,
“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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