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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原本就想着借机生事,又如何会拒绝这个提议,说不得就转身与徐文长道:“文长,你看如何,动少盛情难却啊。”
话音方落,谭纵又以只让徐文长听着的低声道:“这双姐妹花咱们怕是保不住了,你若是能放下这面子咱们转身就走。
若是还想着,不若就跟着过去,我自有办法让你满意,说不得或许还能让你与这双姐妹花得个善缘。”
谭纵这话说的暧昧,但徐文长却也不是精虫上脑的色中恶鬼。
他早有耳闻谭纵与南京城纨绔圈子的矛盾,这会儿眼见两方要撞在一起,自然就有了些踌躇,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虽说两人是同窗、同年、大同乡这等三同好友,可事关家里头,就由不得他不慎重了。
两人在这沉默不语,那边韩世坤却是瞧出了几份端倪,说不得嘴角讥笑就是一闪而过。
若说对于谭纵这人他是要小心陪着,那也不过是看出谭纵这人颇不简单,竟是当真有十分胆色敢学关二哥单刀赴会。
他一向对自己的观人之术颇为自得,因此适才在门外初见着谭纵时,便觉得这谭梦花不是池中物,只怕早晚要飞黄腾达,与其敌对颇为不智。
说不得,还想着回家后与老父好生交谈一番,让其记得留几分情面。
故此,自两人第一次说话,这韩世坤便留了个心思,想与谭纵好生结交一番,至少也能留个善缘。
至于这谭纵与王动今晚的比试究竟谁胜谁负,他却是不想再多考虑了。
可这徐文长他却是瞧不上眼的。
这胖子不过是个商人子弟,即便今年乡试偶然得了解元,只怕来年大考也难有成就,至少前三甲就别想了。
而以这徐文长一惯来的表现,家中怕是无有底蕴,怕是也不懂得这官场中的关窍,家里头更无长辈提携,即便日后当了官怕也只是庸庸碌碌一辈子,想要有所长进却是难上加难。
说到死,这徐文长也不过是个无甚前途的人罢了。
比之谭纵这位胆敢独斗王动、陈举等纨绔的新科亚元,当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着实没有必要结什么善缘。
韩世坤眼珠一转便想的这般许多,说不得就开腔出声道:“亚元公,动少却是只说让你一个人过去,却没说其他闲杂人等也能去的。”
韩世坤这话说的无礼,但人家却有自己的本钱,即便是先前的荷花适才其实也是一般想法,着实是这徐文长的解元身份在韩世坤这等人面前根本镇不住场面。
可是那边的欢欣、欢喜姐妹俩却是听得心头一震,这才明白对面的那位老爷竟然身份至斯,竟是连今年的解元公都不放在眼里头,那来头又该有多大?说不得只怕就是南京府府衙里头的哪位老爷,那可是实打实的大官——姐妹俩虽然从那些个姐妹嘴巴里头听说过这南京府里头的偷偷闹闹,可又哪能这么快就对号入座,即便是见着了怕也是认不出的。
况且,自前辈清荷、莲香嫁入亚元公府、进而成了谭夫人以来,院子里早已经是言语纷纷、眼红不止了;若是能嫁个比亚元公身份还尊贵的,那岂不是更多了几份艳羡!
两姐妹心有灵犀,竟是同时转过头去互相对视一眼,呼吸便不自觉有些重了,便是连步子都忍不住地向韩世坤轻移了两三步,直到见着白娘甩过来的警告眼神这才心里头一惊,知道自己姐妹俩不自觉中竟是犯了大错,这会儿却是惹得“妈妈”
生气了。
姐妹俩站在徐文长身后,他自然是看不清楚的。
只是见白娘甩了个眼色过来,他还道这老鸨有什么想法。
只是徐文长虽然自从得中解元以来膨胀了许多,可面对韩世坤这把着家里头商铺生死大权的权贵人物,他却是不敢多说的。
况且,这韩世坤适才说的乃是去与王动、陈举这等与谭纵有仇怨的纨绔相会,他又如何敢冒险去随便参合。
说不得就对谭纵道:“梦花,我看我还是不去了。
动少可是只说让你去呢,我去了怕是不便。”
徐文长这话可谓是极为低声下气的,就差与人斟茶认错了。
因此欢欣、欢喜姐妹俩均是忍不住就是一愕,随即便露出几份鄙夷神色,这才知道眼前这人空有解元身份,竟然无有丝毫胆识。
而那边的白娘与韩世坤听了却是止不住心里头不屑一笑,却是觉得这徐文长颇为上道,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可谭纵听了却是忍不住一惊。
要知道这徐文长可是他计划里的重要一环,若是他不介入,又如何能引起他的怒火,又如何能造成民举官究的事实,又如何能让王仁自断一臂!
自然,谭纵却不会平白让徐家陷入危险。
谭纵背后还有赵云安这么一尊大神护着,又如何会护不住徐家!
故此,谭纵却是狠下心来扯起徐文长就走,边走还边道:“王动又哪及得上你重要,若是他要见我,便让他来三楼吧。”
看着谭纵与徐文长的身影消失在包房里,走廊上的几人顿时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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