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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边洇染上青亮的光,雨丝也变得绵细。
卧室里寂静,只有轻轻的鼻息声,梁晏深即使睡着,双臂也是结实有力地紧箍着她,靠里的手臂让她枕靠,穿过来轻抚着她雪白圆润的肩头,另只手则环住细腰,摁着她深深地缠入,薄唇贴着她的前额。
空调吹着暖风,棉被烘得周身更是温暖舒服。
艾笙陷入沉沉的昏睡中,脸庞透着莹润的淡粉,显出密密吮痕,一排长睫毛柔软卷翘,眉眼恬静。
被他从里到外吃抹的干净彻底,身心疲惫到极点,都软绵绵的,晚饭也没有吃,梦里似乎有所感觉,她一睁开眼,便站在偌大的烧鸡腿面前,那肥嫩多汁的鸡腿,油光晶莹,似乎弥漫着馋人的香气。
只听“咕噜”
的声,肠子像跃跃欲试的闹起来,她忍不住揉起肚子,眼睛亮极了,就觉得饿,而这根鸡腿能够她吃好久,便颠颠地跑过去抱住大鸡腿,一张嘴就咬。
“嘶……!”
下巴骤然一阵刺痛。
梁晏深刷地瞪开眼睛,一刹那额角暴出青筋,眉头蹙紧。
他怔了一怔,目光逐渐落在怀里那秀丽的面庞上,她眉眼弯弯,幽黑细长的睫毛宛如薄翼,在暗光里隐约晶莹,鼻尖小巧,嘴唇红润柔软。
她还不知觉,兀自欢乐的咬着他的下巴,用虎牙一下一下磨着。
梁晏深的脸色温柔下来,连青筋也褪去,宠溺地捏了一捏她的脸,梦呓似的唤:“小馋猫。”
将手臂一阵小心地收紧,下巴也轻轻抽出,她呜咽一声,正要去咬,却贴来一种灼热的温软。
他温柔地吮着她的唇,低低哄着:“乖,要吃就吃这里。”
她也察觉到唇上的温软,沁着一股微凉好闻的清香,没有任何犹豫,一张嘴就狠狠反咬住他的唇,津津有味地品尝啃咬。
而他只是紧紧缠着她,用额头抵住她的,轻缓地磨蹭着,眼眸微阖,透着显然的满足。
他的笙笙,可是难得能这么主动。
这一觉,艾笙直睡到正午,醒来的时候眼前微亮,窗帘没有拢紧,透来的日光铺在天花板上,勾勒着细密树影,她迷蒙的盯着看,没半会,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见到她醒来,直接迈疾步来到床边坐下。
床畔立即沉了沉,跟着胸口猛地一重,被他牢牢压住,映入眼帘的是他英冽的面孔,黑瞳灿亮愉悦,眉梢上扬,只有面对她时,所有的锐气才会消融开,低头在她唇上亲了口:“媳妇。”
艾笙彻底清醒,盆骨的酸麻也更加明显,气的“哼”
一声,想把脸扭过去,结果他眼疾手快捧住她的小脸,柔柔地啄着,顺着鼻尖亲上去。
她来了气,两爪按住他的脸往后推,沙哑的呜咽着:“别碰我。”
却不想被他咬住手心,齿尖用力了些,啃着她软嫩的手肉刺刺的发麻,又被他握进掌心里,重新含住她的唇,黏着不肯放,他下巴早晨刮过,扑来洗须水清凉的薄荷味,可仍有些微茬磨着她,又痒又舒服,忽听他沉沉的叹一声气:“是我不对,媳妇,你知道的,我就是吃醋了。”
梁晏深抬起头,挺拔的鼻梁去蹭她鼻尖,止不住想起温钰,眼底陡然沉冷,他不能容忍她去想别的男人,于是闭口不谈,吻下她的唇:“我们先起床,今天我跟上面请好了假,去趟我爸妈家。”
不仅仅是梁家在催,她父母也早早打过电话,催他们回来团聚。
她兀自想着,突然嘴角一疼,被他咬了咬,见他眉心隐约浮着煞色,阴沉下来:“不准想别人。”
她一时愕然,随即气鼓鼓的红了脸,撅起嘴:“真是受不了你。”
刹那间,惹得他胸腔里郁气更深,冷厉的凝视着她,下颚绷的发白,等发现她完全是在赌气时,尤其是那粉腮鼓着,心头一软,亲在她脸上:“受不了也得受。”
双手将棉被往她身下一裹,整个抱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
“先伺候我媳妇儿洗澡。”
她向来爱干净,每次夜里也都是他抱着去洗澡,但从来没在白天洗过,这一次是向上级请假去探亲,才得了空,却在洗澡时没有忍住,一洗缠缠绵绵又过去许久。
天阴了下来,云里折着亮堂堂的白光,近乎有些刺眼,老城区里的楼房平矮,蓊郁的树木间掩着电线杆,看过去熙攘繁杂。
艾笙已经坐在越野车里,隔着车窗定定地望着外面,她盘着头发,车身停住的同时,脸儿就是轻轻一紧。
梁晏深只捏捏她的脸,低眉浅笑着看她。
漆黑的车窗印出她的脸,下巴白嫩的显出粉痕,都是被他啃吮出来的,艾笙恼不过,扑过去狠狠地捏住他两颊,往两边扯了扯,他眼里蕴的笑意更深,深邃灼亮,实在抵不过他的厚脸皮,松开手回到座位,小脸发着热。
两家父母都住在旧式大院里,彼此是邻居,这些大院亲密的坐落开,墙身灰白斑驳,每个院子都栽着翠绿的矮树盆栽,有的舒展着探过院墙,在微风里摇曳,这街上还有小卖部,他停好车,牵着她进去挑了两箱牛奶,其实在节假日,也没少给家里带礼物。
这时,大概是午休时间,好几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孩子笑闹着跑进来,没有背书包,纷纷从架子上取零食。
艾笙瞧着他们的校服,目光动了动,再看向身边正在结账的男人,却是穿着短袖,小麦色的肌肤,比以前生得高大颀挺,五官也更冷冽,对着旁人时没有半分温度,他四周的铁架上琳琅满目的零食,眼前不觉生了恍惚。
直到,眼帘里出现一袋熟悉的奶糖,在半空里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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