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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保一条命,你能保千万条命吗?边线不收,我便没有如今的门内三千甲!
我不忍陶致,便没有如今的生杀予夺之权!
刚硬一时便是正道,忍辱负重就是无能?!”
两个人撞翻木椅,黎嵘咳声。
碎瓷片铺了一地,随着击打碾成了渣粉。
一室之内尽是狼藉,黎嵘反手拖了净霖的衣领,扯到不远处。
“你何时能长大?你抱守的道义一文不值!
除了盛名加负,你还有什么?你拿什么查!
九天门一立数百年,这里边的水浑得连鱼都摸不到!
你此刻无所顾忌地挖下去,只会让人死得更快!
你这个愚小子!”
黎嵘扯着他,痛骂道,“你何时能明白我的苦心!
我叫你不要再查了!”
净霖背上渗血,他猛地推开黎嵘,狠狠擦拭着唇间被打出血的地方,他说:“我的道义一文不值,你的便值几两?父亲做错了事,你我便是为虎作伥!”
“你要杀了他么?”
黎嵘牙齿缝里挤着字,“你能么?父亲已入大成,除非时机正好,否则谁也动不了他!”
净霖躬身啐血,他喘息未定,忽地问:“你是不是知道血海是谁?”
“我不知道。”
黎嵘迅速说,“但是南下聚集孩童已经有数年之久,我在——”
空中倏地震动一瞬,院中的枝丫被风惊动,簌簌地摇晃起来。
他二人即刻对视一眼,接着黎嵘翻身而起,斥道:“我打你是为你好!
目无尊长,连父亲你也敢顶撞!
我打你不该吗!”
净霖额上冒着冷汗,他挨了一夜鞭刑,又受了一夜雨淋,此刻面色不作假。
他撑着身后靠向床沿,气息已平,只拿眼冷冷地看着黎嵘。
黎嵘寒气凛冽,居高临下地责骂着。
院里脚步声一响,云生叩了门,看清里边之后,即刻头疼道:“亲兄弟,怎么又动了手!
父亲那头传唤黎嵘,赶紧去。”
黎嵘踢开碎瓷,挽了袖,试探道:“这会儿唤我做什么?你漏个口风。”
“北边苍帝行动了。”
云生说,“万妖出墙!
据弟子回报,连东南两线都被围堵了。
他沿着血海一线,不知要干什么。
但动作极大,恐怕要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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