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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点头应了,又说了会儿闲话便走了。
谁知道隔了两天,玉清不单做了一个精巧荷包,还赶出一双鞋子来,搞得玉仪很是过意不去,“都是我多嘴,反倒让四妹妹受累了。”
玉清低头道:“不要紧,也没用多少时间。”
玉仪看她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过几天出门之事,因此便趁机说了,然后道:“四妹妹先挑几身合适衣裳备着,免得当时候出门慌张。”
“我……”
玉清脸色竟然是惶恐,低下头道:“我、我还是不去了。”
“这是为何?我都跟太太说好了。”
“我没出过门。”
玉清头越发低下去,双手不安绞着手绢,“不知道该穿什么衣裳好,再说……,今年春衣都旧了。”
玉仪诧异道:“春衣才穿一个多月,怎么就旧了?”
玉清本有一套做春衫,前几日不小心污了,偏生丫头懒怠没及时拿去洗,后来便洗不掉了。
她素来不是多事人,不会外面抱怨自己丫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反正……,我不想去。”
玉仪不想逼急了她,只得道:“那好,你先回去歇着吧。”
彩鹃送人回来,好笑道:“小姐你瞧,人家还不领情呢。”
“罢了,回头再说。”
玉仪转身拿起那双鹅黄色绣鞋,不大不小正合脚,脱下来细看,花样虽然简单了些,但是针脚却透出常年用针功底。
“好平整细密针脚。”
彩鹃忍不住赞了一句。
玉仪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是周姨娘太谦虚了,还说四小姐什么都不会,别我不知道,但这一手女工还是挺不错。”
“当然不会差了。”
正巧段嬷嬷进来,闻言道:“太太常说家里人太闲,指着周姨娘和四小姐做东西,二房有一小半针线,都是她们母女做。”
玉仪闻言一怔,继而叹气,“何至如此?”
段嬷嬷却是知道内情,冷笑道:“小姐才刚回来,还不清楚太太性子。”
压低了声音,“不过看周姨娘不顺眼罢了。”
“这是什么道理?”
玉仪想不明白,奇怪道:“我看老爷待周姨娘也平常,还不如那位潘姨娘来势,甚至连暖衾几个都比不上,何苦来?”
“那潘姨娘是老太太给,太太如何敢十分作践?”
段嬷嬷鄙夷道:“至于暖衾几个,不是太太陪嫁丫头,就是太太花钱买来,生死全凭太太说了算,平日里再得宠也不敢骄傲。
只剩下周姨娘性子绵软,无依无靠,又独她生了一个小姐,可不就让人给惦记上了。”
玉仪点了点头,心里又想,只怕还因为周姨娘是顾氏陪嫁丫头,阮氏一看周姨娘便想起顾氏,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填房身份,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如此说来,玉清母女委实可怜很。
仔细看玉清做鞋子和荷包,针脚虽然很平整,但是花样却甚普通,颜色搭配也不够大方,倒像是从丫头们那里找来样子。
玉仪微微摇头,自嘲道:“看来,我还不算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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