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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狐小媚洗完碗回来,卫三娘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狐大友正在说教。
“……你已经十二岁了,怎么能在学堂里打架呢?不是什么事都能用武力解决的……做错了事就要勇敢承担,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你瞧瞧,咱们一家人今儿晚上都什么时辰了才吃晚饭……骗人是不对的……这么做岂不是辜负了我跟你娘对你的期望吗……这几天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待着,面壁思过……”
等狐大友不温不火的教训完狐篱笆,卫三娘脸早就黑得成锅底了。
“你这是教训他吗?你这是在袒护他?”
卫三娘气得鼻孔都冒烟了:“赖皮子比猪皮厚,不温不火,永远都这个样。
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子。”
“你瞧瞧你就是性子太急,教孩子不能太过着急,要慢慢来!”
狐大友还是慢悠悠的。
一边安抚卫三娘一边循循渐进的引导她朝着自己的教育方式来:“谁家孩子不调皮呢?男孩子嘛,是这样!
他若每天只知道静静坐在家里你还着急呢!
爬树掏鸟窝不都正常的吗?”
“可他在学堂跟人打架!”
“那他不也被人逼的嘛?”
“谁逼他了!
他自个儿都交代了,是他先动的手!”
“那别人要不欺负他,他能动手嘛?你说对吧?”
“你就护着他吧!
慈父多败儿!”
“……呃,不是慈母多败儿嘛?”
卫三娘瞪着狐大友,懒得跟他胡搅蛮缠,指着直挺挺跪在堂屋中间,嘴皮子紧闭的狐篱笆道:“你瞧瞧他,犟着副样子给谁看?做错了事连个软话也不服!”
狐大友伸长脖子,仔细瞧了两眼儿子脸上的神色,辩解道:“没有啊!
他娘,我瞧他一脸严肃认真,哪有什么不服气的样子!”
卫三娘强忍着才没把手中的棍子朝狐大友丢过去,紧抿着唇,胸口一上一下剧烈起伏。
她总有一天不被小的气死,就会被老的气死!
狐大友无可奈何的摸了摸头,重新在桌边坐下,拿起烟杆开始在桌边敲烟灰,嘴里同时叹气:“三娘啊,我说你有时候也太不讲理了些。
这孩子说话呢你说他顶嘴,他不张嘴呢,你又说他死不悔改!
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说话好还是不说话好呢!”
狐大友这话真是说到狐篱笆心坎里去了,他偷偷抬起眼皮朝着自己老爹投去一记感激的眼神,然后又用眼神询问,他现在到底是说话还是不说话呢?
狐大友没有给他打眼色,他拿出烟杆,将烟锅里的灰敲掉,又从腰间取下烟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小搓烟丝放进烟锅里,点燃,慢吞吞的吸起来。
“要我说啊,这孩子虽然皮了些,但挺懂事的,你得恩威并重。
做错了事当然得罚,但小惩大戒,也跪了这么久了,天凉了别落下什么病,就让他自个儿在屋子里好好反省就是了!”
其它什么都能不管,但孩子的健康最重要,入冬天也凉了,特别今儿晚上又起了雾,狐篱笆穿得又单薄,要是跪久了,以后腿上落下什么病可就糟糕了!
夫妻十几年,狐大友哪能不知道卫三娘的弱点。
卫三娘眉头皱紧,不再说话,犹犹豫豫的,神色明显有些松动。
狐篱笆心中一喜啊,忙朝着坐在旁边看戏的狐小媚递眼色,狐小媚立刻白他一眼。
不过人已经不缓不慢起身,提起火炉子上已经烧好的开水给卫三娘倒了一碗,声音糯糯,软软的道:“娘,不如让三弟写检讨吧!”
“检讨?”
卫三娘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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