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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婳抿着唇,说是委屈到不再委屈,可察觉此,心头还是重重的刺痛了下。
她觉得到了这种时候,他即便是再哄着她那也没有意义。
可他真的置之不理,她才发现,原来即便是这样,她也仍旧盼着他能哄哄她。
闭上眼,邢婳倒头又睡了下去,扯过被子随意再盖在身上。
估计,得有一两天下不了床。
过了不知道多久,卧室的门再度被推开了。
脚步声近,她仍然不肯睁眼。
被子从她身上掀开,让她没想到的是,男人的手又伸到了她的身上,将那唯一的浴巾也直接扯掉了——
邢婳蓦然睁开眼,神经都抖了一下,“你干什么?!”
霍司承无意间看到,她红了一片的眼眶里竟然闪过一抹恐惧。
他一顿,但也不过片刻,“穿衣服。”
邢婳看了眼他手上的衣服,自然很快明白他刚才是去拿衣服去了。
她接过男人正要亲手给他穿的衣服,低头自顾的穿起来。
霍司承给她拿的是高领的薄毛衣。
上半身好穿,下面就……
邢婳咬牙又抽气,都没法硬套上去。
霍司承皱眉看着她几乎扭到一起的五官,大概也没想到人会给他弄成这样,见她态度又是很容易读懂的抗拒,语气不好的沉声道,“你平常不是最喜欢撒娇,痛成这样,你存心跟自己过不去?”
邢婳没理他。
跟个冷脸嘴毒的男人撒娇那叫厚脸皮心理素质强,跟个虐待自己的男人撒娇,缺心眼都不是这么缺的,那得是纯智障。
这种极度排斥极度怨恨的情绪下,她连当着男人穿衣服的羞耻心都没了,小裤子被她硬穿上后,一张脸都没血色了。
霍司承看她这样,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连下颌都绷紧了。
邢婳这个女人,有时很难让人分清,她究竟是坚韧还是脆弱。
坚韧的时候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面不改色,冷漠不屑。
脆弱的时候撒起娇来跟华栩栩那个天生撒娇王比都不遑多让,哪怕是她失忆前,也是如此。
大概只是……视情况而自行决定吧。
觉得跟前的人会心疼她,她就一副脆弱的掉地上能摔成碎片的玻璃样。
觉得孤立无援的时候,就缩回去她百忍成钢的硬壳里去了。
直到她依赖他,却又在这时才突然发现,她有多依赖他。
包括昨晚,大概是不愿扫他兴的迁就,又或许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女人其实不该任由一个不够爱她的男人那么为所欲为,她其实应该是清楚的。
他也知道,她其实都清楚这些。
邢婳拿起最后的裙子要穿上,但手腕已经被更有力的手指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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