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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月安清醒时,天光泛白。
她坐起身,就是椒房殿熟悉的床上。
陶月安困惑地揉了揉眼睛,掀开熟悉的淡黄纱帐,半梦半醒间双脚着在地上,却传来鬼差的催命,“你终于醒了。”
她反射般地缩回床上,将没什么用的纱帐扔下,一点点儿往里躲,“秦……秦楚暝,这是椒房殿……你别过来,别靠近,你再过来……我,本宫就叫人了。”
秦楚暝撩开纱帐,慢慢挪到她身边,单膝跪着,两颗小虎牙咬着耳垂,亲昵地,宛如情人间的呓语,“叫吧,我听着。”
“你放开我……本宫是皇后。
你这是以下犯上。”
陶月安颤抖着拍他,“要是侍卫来了,你会被定罪,关进牢里,这辈子都出不来。”
秦楚暝贴着她的脸颊,像听着什么好玩的事儿,浅浅笑了,“好啊。
叫吧。”
他这么说,陶月安反而安静得不知说什么。
秦楚暝趁着机会,连搂带拉,强迫她坐在床沿,还亲自替她穿上小鞋,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我带你看些好东西。”
“我……我不去。”
陶月安生出不祥的预兆,不停往里面缩,手心打他的手背,却被他反过来攥在手里,“不去……你放开我。”
秦楚暝硬生生拖着她朝外面走,陶月安刚出去,就像去了走错了地方。
椒房殿一片狼藉残骸,能抢的被抢光,抢不走的就摔成碎片,找不出一片儿好地。
就像遭了洗劫。
陶月安看向身边的秦楚暝,秦楚暝也在看她,细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这……都是你做的?”
“是啊。”
秦楚暝看她,嘴角挂着抹笑,像得到糖块的孩子,“我很早很早前,就想把这里毁了,如今终于能随心地做了。”
“不会……陛下不会同意的。”
陶月安摇着头,恐惧像一粒种子,正静静生根发芽,她闭着眼,仿佛能听见那朵花开的声音。
“不会得。”
她想也不想就朝门口跑去,可刚跑没两步,就被秦楚暝从身后抱住,他贴着她的耳朵,制住她的一切挣扎,只静静说着最疯狂疯狂的话语,“但我还是忍住了,知不知道为什么?”
陶月安挣扎着被他翻了个身,拦腰抱起。
秦楚暝摸了摸她的脸颊,上面却像生了钉子,扎得陶月安不停躲避,“你做什么……不可以,我不要跟你再做坏事了。”
“秦楚暝,放我下来!
我们不能做错事了,不能了不能了。”
陶月安的双脚不停踢着,还是阻挡不了,被秦楚暝抱着走进了内殿。
一边走,一边传来布料的撕裂声,往里走,是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鸾鸟的翅膀从身上被活生生撕下去,掉在地上,再也飞不起。
刺额尔的刺啦声,伴着陶月安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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