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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韶棠醒来才知道,昨日国公府一事已经彻底传开了,这京城情势不明,但底下的百姓倒是安居乐业,平日无事时嘴上自然也闲不下来。
消息送到苏韶棠跟前时,络秋边说边摇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昨日的事情才发生多久,这就传得满城皆知了。”
前几日跪得膝盖酸疼,苏韶棠现在是动也不想动,懒散地窝在软榻上,漫不经心道:
“你都知道这消息传得太快,还猜不到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络秋是个精明的,也是个稳重的,知晓祸从口出的道理,当即撅唇道:“奴婢就看个热闹,可什么都不知道。”
苏韶棠伸着手,络春坐在一旁,替她染丹。
她先前的蔻丹是凤仙花汁染的颜色,甚是好看,苏韶棠很是喜欢,但才染了两三天,就因邱国公的事给磨去了,她心里惋惜,这刚得空,就让络春重新给她涂染了。
沈玉案和沈玉晦还没回来,苏韶棠两只手被包住,什么都干不了,络秋就说京城中的传闻给她解闷:
“都在说二皇子在国公府守孝时偷吃,还被逮了正着,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看见了一样,要不是奴婢就当时就在现场,都差点信了这话!”
话落,苏韶棠猛然呛咳了声,吓得络秋连忙伸手替她抚背顺气:“夫人快喝口水缓缓。”
等苏韶棠缓过来,她眼角稍稍抽动,她大概知道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都有谁。
大皇子是首当其冲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沈玉案居然也在其中。
想来昨日二皇子的确是将沈玉案得罪狠了,自己造的孽,却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搁谁身上,恐怕都受不了。
沈玉案和沈玉晦将近午时才回来,闻时苑刚好传膳,听见脚步声,苏韶棠朝外觑了眼:“你们倒是回来得及时。”
苏韶棠是不可能等人用膳的,但凡他们晚回来一刻钟,都得等厨房重新做菜。
兄弟二人皆是穿着朝服进来,他们面容有几分相似,沈玉案脸上含笑,而沈玉晦则神色冷清,只不过那双眸子却隐晦地朝苏韶棠看去。
苏韶棠很少看人眼色,但这次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
“明泽第一日上朝,这身朝服穿在身上,衬得你身姿挺拔,不像个少年,明泽是真的长大了。”
沈玉晦内敛垂眸,唇角轻微掀起,藏不住欢喜:“嫂嫂过誉。”
沈玉案扫了眼沈玉晦,再扫了眼自己,确认自己和沈玉晦穿得都是一样的朝服。
甚至,他官位品阶高,朝服越显得威武肃清,他耐心地等了等,但没等到夫人的夸赞,只等到一句:
“用膳吧。”
沈玉案一顿,不着痕迹地看向夫人,她自己坐下准备用膳,沈玉案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苏韶棠完全不知道沈玉案在想什么,哪怕知道了,也只会无语地冲他翻个白眼。
他三岁嘛?
什么都要比较。
苏韶棠对二皇子不感兴趣,但是她挺好奇云安然的结果:“云安然呢?”
沈玉案淡淡道:“她怀了身孕,自然是进了二皇子府。”
苏韶棠错愕,昨日那种情况二皇子死咬云安然腹中孩子是沈玉案,云安然也持默认态度,今日怎么就忽然转变态度了?
沈玉案猜到她的疑惑,温和替她解答:
“皇室血脉不得沦落在外,圣上给了二皇子两个选择,一是给云安然一碗堕胎药,二是他将云安然接回府。”
二皇子至今没有子嗣,他也知道事迹早就暴露,他能舍得不认这个孩子,但最终还是没舍得打掉这个来之不易的子嗣,只能将云安然接回了府。
如此一来,也就做实二皇子不守礼法,还意图甩锅沈玉案一事,圣上本就因为沈玉案年幼丧母对他多些疼惜,知晓二皇子居然罔顾皇室血脉后,当即怒不可遏,直接下令让二皇子居府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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