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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围堵在四面的人群,就像是一颗空心的桃子,沈淮就站在在尖尖的桃核头上,奋力将桃核往外推。
而远处奔来的那条人影,毫不犹豫地从外围向那处桃尖冲过去,来势之汹汹,眨眼间就将桃尖撕裂了。
冲入人群时,她劈手夺了一杆长枪,以枪尖拄地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在包围圈里,将摇摇欲坠的沈淮扶稳了。
沈淮有些恍惚地看着来人,“你,你怎么在这里?”
苏芽打量过他的样子,只觉得心跳如雷,快要从嗓子眼儿里头蹦出来,一颗心里直如狂风扫境、潮水奔涌,明明不想哭的,眼泪却夺眶而出。
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那我应该在哪里?!”
沈淮眯眼看着苏芽,恍若隔世。
送她们走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再也无法相见的准备,此时她竟又出现在眼前,却又是如此危险的境地,他只觉得心中一时惊喜、一时担忧,诸般滋味混合着晕眩,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苏芽挑飞一把劈向沈淮的大刀,将他护在身后,看向高峻以及他背负着的哑伯和晚杏,“跟上!”
重围之中,她用力抓住沈淮的手,运起内力,将他抡飞出去,自己却并不松手,整个人也如一片飞叶,就像是被沈淮带起一般,一起如流星般越过人群,落在外围。
高峻立刻有样学样,将长枪在地上一撑,腾空而起,追着苏芽和沈淮的去势,稳稳地落在更外侧。
沈淮踉跄着站稳,立刻低头去看苏芽拖着长枪的手,那只受伤的右手,裹了一层又一层纱布,像个僵硬的树枝一般,却硬是握住了长枪杆,鲜血渗透纱布,看着都疼。
“船在下面,你带人先走,”
苏芽仿若不觉,站定便对高峻道:“这里我殿后。”
沈淮将高峻伸过来的手甩开,“带他们先走。”
高峻略一迟疑,沈淮已道:“刚才怎么跟你说的?赶紧走!
我们也会伺机离开。”
高峻低头看看被捆在胸前的小晚杏,跺了跺脚,终于转身向湖边去了。
苏芽打落一片箭矢,回头看见沈淮果真未走,气道:“你怎么不走?!”
他们跳出了包围圈,就进入了弩箭的射程里。
对面的弩箭已就位,箭如骤雨,织成天罗地网,苏芽将那杆长枪抡起,长枪灌注了丰厚的内力,弩箭纷纷被封锁在外面。
有几支高的追着高峻去了,被高峻轻而易举地反手扫落,几个跳跃,便带着哑伯和晚杏消失在夜色中。
沈淮松了一口气,忍住胸膛里翻涌的气血,脑子里头嗡嗡作响:徐远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刘三点的药效过的这么快?颜氏怎么会让她回来?
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这般难以自控的焦急和无力,他抬手按住胸口,气道:“谁要你回来的?简直胡闹!”
“你才胡闹!
谁让你帮我做决定的?”
苏芽顶住了箭雨不后退,“将所有藏春一次用掉——沈淮,你可知丧心病狂是怎么写的?”
沈淮忍不住笑出来,带出一串呛咳,“……小芽儿骂人也是骂得别致。”
苏芽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手底下越发拿捏不住劲道,被她砸飞了的几支箭矢造成了对面的死伤,她也无暇顾及,咬牙切齿地对沈淮道:“你是料定自己必死,所以就以身为饵,要帮我绝一后患,是吧?”
沈淮立刻否认道:“倒也不是……”
“沈淮,我告诉你,”
苏芽打断他的话,“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这话更是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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