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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不远的灵济宫和朝天宫,里面的道众都被严格约束,对孙真人和武真人必须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怎么这位真人,却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路数?不强制做功课,不用服侍她,要是帮忙还有薪酬,这到底是宅心仁厚,还是居心叵测,另有打算?
还是冷泉年纪轻胆子大一些:“我想去帮您弄药材,其他的活我也能干。
我不用报酬!
我、我想跟您学医,可以吗?”
说着诚惶诚恐地看着张惟昭。
这段话好熟悉啊!
张惟昭一年多前刚刚进宫的时候,绿萝也曾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而现在,绿萝已经被葬到西山的义冢里面去了。
想起这些往事,张惟昭百感交集。
冷泉看张惟昭不说话,心里又怕又愧:“是我自不量力!
让您为难了。
我只弄药就行了,我不……”
张惟昭却打断了她的话:“你想学当然可以。
只是学医是一件繁琐辛苦的事,若你真的喜欢,而且能耐得住性子学下去,我就愿意教你!”
“是!
多谢真人!”
冷泉跪下来就向张惟昭磕头,“我能吃苦!
不怕难!
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教导!”
张惟昭拉起了她,“在我面前不用动辄跪拜。
大家都相互尊重就好了。
你先回去照看师父,我也需要去安置一下行礼。
过些时候我要开始整理药库,到时候你来帮忙。”
“哎!”
冷泉欢喜无限地应下。
张惟昭又对愣在了一边的冷窗和冷月点点头,转身回东跨院去了。
留下来冷泉欢喜无限地站在当地,本想喜笑颜开,却又极力忍住了。
“你这样行事,不怕师父恼怒么?”
冷窗板着面孔道。
冷月道:“有高枝可去,她还管师父怎么想?”
冷泉咬着嘴唇,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只是想好好学门手艺。
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主子驾鹤西去,不用我们伺候了,其他娘娘也不要我们这些死了主子的人,嫌不吉利。
家里看我们没进项了,不想让我们回家吃闲饭。
年龄大了,嫁人又嫁不成,只好到这个观里来,其实也不过有碗饭吃等死而已。
但有了医术,又不一样。
没人再把你当没用的废物,以后若离开这里,也有个活路。”
“她说教你,就真的会教你了?再说她这样年纪轻轻,又能会多少医术,能教你什么?”
冷月低声语带讥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