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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四对云大人也并无任何心思,否则当初又怎会轻易将这桩婚事给让了。”
她未作隐瞒,也不觉着她和云深曾定下婚约的事能瞒过慧敏长公主,果然她听了这话,面色才算是真正缓和了下来。
云深从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他现在这般作梗,定是因着在峦安的事恨上了石隐和她,可若要缓和她和石隐的事,也只能给云深找些麻烦才能叫他□□乏术。
“木四无心责难,只是十几年里若肯走动一二,或是仔细一些,去岁也总不会出了那样的错漏,致使如今到了这副田地,云大人虽有心补救,可到底一个不甚便牵连甚广,旁的不说,众人总也是要顾着各样的颜面,倒不如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将错就错。
可事到如今,木四瞧着,似乎只有郡主一人伤怀而已,倒是该寻个法子叫郡主好过些才是。”
慧敏长公主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却是不好,这话听到心里去了,自然对云深很难喜爱起来,尤其想起那木三姑娘,她可清楚明白的知道和云深定亲的不是自己,却偏偏还要凑上去,把这误会给做了实,最后硬生生抢了妹妹的亲事。
“其实在木四看来,云大人并配不上郡主。”
她有些惴惴,慧敏长公主却是挑了眉看来,示意她往下说。
“听闻骠骑大将军和德惠长公主在世时,郡主一直养在塞外边关,养成一副杀伐果断光明磊落的性子,只这性子,上京城里那些酸腐便必然配不起,况且口口声声那些,将来也未必肯对郡主一心一意。”
上京城里哪个权贵官宦不是三妻四妾?木容这句话明点云深,却也暗指石隐,她私心里也总不愿意有人惦记着给石隐塞女人。
况且云深显然的朝三暮四,即便是因着误会而和木三姑娘走到一起,到了那般地步,却还偏要依从婚约,将木四也娶回府中坐享齐人之福。
木容忖着慧敏长公主神情,便说出了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若是如此,郡主恐怕就会对云大人有些失望,这一失望,那不管云大人怎样,郡主也总不会十分的伤心了。”
慧敏长公主只拈着那茶盏,半晌后将茶汤饮下方才做了声:
“难为你,想的这样通透,也肯替阿贞考虑。”
木容只一抿嘴,慧敏长公主似乎乏了,摆了摆手,便有丫鬟来请木容出去,木容行了礼慢慢退出,将到门槛时,却听着慧敏长公主悠悠传来一句:
“那便仔细盘算盘算,阿贞不会伤心了,我也才能高兴。”
“是。”
木容应了声退出,嘴角轻轻勾起,出得门外莲子便赶忙上前侍奉。
公主府的丫鬟领着她主仆二人往一处空位走去,安置她坐下后,木容便见着这群姑娘们虽安生坐着,却是各个偏着头寻自个相熟的人低声说笑,倒是靠外的地方上,木容竟瞅见了江家姑娘和陈青竹。
莲子见她看见了这两人,便假做斟茶弯腰在她耳边小声说起:
“方才厅里忽然有人议论起三姑娘的事来,引得众人嘲笑,起话头的,却是陈青竹。”
木容接了茶盏的手一顿,不觉着又瞧了那陈青竹一眼,容貌不过中上之姿,低眉顺眼,怎么看都是个温婉佳人,她原本以为趁这机会要败坏木三的会是江家姑娘,毕竟在来上京的路上就能清楚瞧出江家姑娘对云深的心思,可不曾想,这陈青竹却是个不显山露水的。
她收了眼神回眼瞧了莲子一眼,就见莲子抿着嘴唇尽是一副促狭神情,她嗔了一眼不再看莲子,却原来连莲子都瞧出了陈青竹对云深,也是动了心思的。
禁不住叹息一声,少女情怀总是春,这样年岁的女子总会被皮相美好的男人勾去了魂魄,何况云深看起来又是个上进的,官运亨通,引得那些个女孩子趋之若鹜。
刚好,她总觉着江家姑娘霸道是霸道了,却没甚心思,自觉聪明可有什么却都显在了脸上,故作高深偏偏叫人笑话,用她去碰木三实在有些不对盘,这陈青竹,却是来的太及时了。
可她到底是青梅的亲妹妹,即便看在青梅的面子上也总不好算计她,看来此事还得好好算计算计。
她存着这心思,挨到酉时,慧敏长公主出来说了几句和适宜的话,众人一番恭维,这年茶也算是吃毕了,她瞧着慧敏长公主的眼神是在那几个选秀的民女身上落了一眼的,这几个人也都是因着出挑才得以入公主府来吃这顿年茶的。
待出了公主府上到马车上,莲心是一直等在马车上的,到底她从前在丁家服侍,难免上京权贵有谁对她还有些微印象,若被认出也是不妥。
待回到周家别院,冬姨早已用暖炉熏好了家常衣裳,木容一行换着衣裳一行也就问起了这陈青竹来,她是听说这陈青竹也是陈家嫡女,如此便是青梅的嫡亲妹妹了,谁知冬姨听了却不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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