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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火焰大声喊:“都别过来!”
人们给一次次突然来的坏事情吓怕了,马上都停在一片惨淡无光的夕阳里。
李火焰说:“别踩了,那是我写的歌词。”
1999年9月—2001年1月深圳
2001年2月28日郑州改定
后记一
很多年来,我都不能忘掉我对七年农村生活的记忆(1969年随父母下放三年,1974年作为知青插队四年)。
它自然而然地自我逐渐沉淀过滤着,在我和我的同代人这里,它终于越来越接近客观和真实了。
1996年,我开始准备用长篇的形式写这段生活。
在我以前,知青作品已经有了相当的数量。
我感觉,二十几年过去后,在我头脑中最终留下来的东西和以往作家们所写过的有许多不同。
有些发生过的事情脱离了实效性,永远值得重提。
我插队的后期,在东北农村的一个县知青办编辑知青报,名字叫《一代新人》。
在三年的时间里经常下乡,我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知青。
因此我把我的故事设定在特定的空间—方圆四十里的一个公社,和特定的时间—一年的四个季节。
在最前面,我画了一张假想中的公社地图,想让人看得更真切。
作为一个多年来写诗的人,我的这个长篇遵循着以下几个认识:
一、真正的生活本身经常不存在必然的关联,它们常常自然地散布、发生着。
特别在那个年代,生活中充满了不可知。
那是一段相当混沌全无条理的生活。
二、我没有选择一个亲历者的角度,我和每一个阅读者一样只是旁观。
事实上,对于那段生活,亲历者们不只经历了苦难,同样也有许多的欢快。
他们自虐与虐人,被害与害人。
三、这部小说里没有人物的外貌描写,我有意消解它。
当我回想起那个年代,每个人的语言、服饰、环境,包括陈设几乎都是一样的。
留下来的是一团强烈又怪异的气息。
四、我想写一部充满了动作的东西。
1975年,知青中曾经有这样的流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小说中的心理描写极有限,凡是“想”
,我都希望它非常短促,简单到极点。
而且想者包括了人以外的其他万物,因为生活本身是绝对公正和完全的无动于衷。
人是本能地吃和睡,牛是本能地走和停,大地是本能地由绿到黄。
五、小说中的对话,我全部使用了东北方言。
方言是活的,能最直接地把人带进那个年代。
六、设置一百二十六个小的段落,每段有相对独立的情节,看起来是散的。
但是以我的理解,正是自然散碎的东西推进着我们充满变数的生活,任何年代都如此。
活着就是个大故事,不需要再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