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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离开极光后才发现,这座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对于专注于滑冰的他十分陌生,他竟有那么瞬间想不到该去何处。
此时回家只会给老李徒增担心,而去医院,除了用拙劣的借口和老妈再吵一架外,他想不到其他的解决方法。
不过还有一个地方,虽然已经有一年未曾光顾,但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去,那里都会为他敞开大门。
“需要恭喜你终于跳出火坑了吗?”
穿着白色舞裙的叶晓一边说着,一边将嘻嘻哈哈满练功房乱跑的孩子们抓回来,让他们排成一个队形。
这家舞蹈学校由叶晓的母亲开办,李牧当年就是在这里学习的形体。
作为这里的常客,李牧已经一年没来了,但练功房好像什么都没变。
暗红色的木质地板,不锈钢的扶手,巨大的形体镜,只不过领舞者变成了当年的同伴。
“你一点都没变。”
李牧的声音被叶晓放出的音乐所淹没,而当她大声问起时,李牧只摇了摇头。
叶晓便不再理他,带着孩子们开始了今天的练习。
见叶晓认真起来,李牧便倚着墙角坐下,静静的看她摆臂、踢腿、弯腰,白色裙摆飞扬,如水仙花盛开。
最后,李牧的目光被她修长的指尖吸引,那里仿佛停着一只叫做记忆的蝴蝶。
“你以后要做什么?”
“最伟大的舞蹈家哦!”
“舞蹈家可不会哭鼻子。”
“哼,我没有哭,只是眼里进了沙子……”
当年被母亲严苛对待的叶晓常常委屈的躲在角落,在李牧要安慰她时,又会找出各种幼稚的借口。
现在,梦想成为舞蹈家的女孩未能飞远,而是落在这座城市,成了一名或许会教出舞蹈家的人。
叶晓从未向李牧抱怨过,她似乎从一开始便放弃了挣扎,默默的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喂,想什么呢?”
叶晓递过来的酸奶让李牧回过神来。
舞曲已毕,还没定性的孩子们又开始了叽叽喳喳,叶晓也懒得去管,就靠在李牧身边和他一起啜饮着酸奶。
“还是老规矩,每天晚上九点后就安静下来了。”
沉默之后,叶晓拿出一串钥匙塞进李牧的手心,“别弄坏了东西。”
叶晓没问李牧离开极光的原因,也没问他接下来的打算,而是用这种方式将想说的话统统告诉了李牧。
冰冷的钥匙在李牧手心仿佛刚出炉的烙铁,烫得他差点失手将钥匙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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