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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知道的。”
承懽说:“我每到爸爸屋里,对着妈妈的造像叫唤、抚摩,有时还敲打她几下。
爸爸,若是那像真是妈妈,她肯让我这样抚摩和敲打么?她也能疼爱我,像你疼我一样么?”
关怀回答说:“一定很喜欢。
你妈妈连我这么高大,她还十分疼爱,何况你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子!
妈妈的疼爱比爸爸大得多。
你睡觉的时候,
和我谈话,好像现在爸爸搂着你和你谈话一样。”
承懽把右手的食指含在口里,一双伶俐的小眼射在地上,不歇地转动,好像了悟什么事体,还有所发明似的。
她抬头对父亲说:“哦,爸爸,我明白了。
以后我一定要格外地尊敬妈妈那座造像,盼望她也能下来和我谈话。
爸爸,比如我用尽我的孝敬心来服事她,她准能知道么?”
“她一定知道的。”
“那么,方才所捡那些叶子,若是我好好地把它们藏起来,一心供养着,将来它们一定也会变成活的海星、瓦楞子或翻车鱼了。”
关怀听了,莫名其妙。
承欢就说:“方才妹妹捡了一大堆的干叶子,内中有些像鱼的,有些像螺贝的,她问的是那些东西。”
关怀说:“哦,也许会,也许会”
承懽要立刻跳下来,把那些叶子搬来给父亲瞧,但她的父亲说:“你先别拿出来,明天我才教给你保存它们的方法。”
关怀生怕他的爱女晚间说话过度,在睡眠时作梦,就劝承懽说:“你该去睡觉啦。
我和你到屋里去罢。
明早起来,我再给你说些好听的故事。”
承懽说:“不,我不。
爸爸还没有说完呢,我要听完了才睡。”
关怀说:“妈妈的事长着呢,若是要说,一年也说个完,明天晚上再接下去说罢。”
那小女孩于是从父亲膝上跳下来,拉着父亲的手,说:“我先要到爸爸屋里瞧瞧那个妈妈。”
关怀就和她进去。
他把女儿安顿好,等她睡熟,才回到自己屋里。
他把外衣脱下,手里拿着那个叆叇囊,和腰间的玉佩,把玩得不忍撒手,料想那些东西一定和他的亡妻关山恒媚很有关系。
他们的恩爱公案必定要在临睡前复讯一次。
他走到石像前,不歇用手去摩弄那坚实而无知的物体,且说:“我谢你为我留下这两个女孩,教我的晚景不至过于惨淡。
不晓得我这残年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过去,速速地和你同住在一处。
唉!
你的女儿是不忍离开我的,要她们成人,总得在我们再会之后。
我现在正浸在父亲的情爱中,实在难以解决要怎样经过这衰弱的残年,你能为我和从你身体分化出来的女儿们打算么?”
无法投递之邮件
一给怜生
偶出郊外,小憩野店,见绿榕叶上糁满了黄尘。
树根上坐着一个人,在那里呻吟着。
袅说大概又是常见的那叫化子在那里演着动人同情或惹人憎恶的营生法术罢。
我喝过一两杯茶,那凄楚的声音也和点心一齐送到我面前,不由得走到树下,想送给那人一些吃的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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