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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父亲脸上出现愠怒之色,贺弘忙奉上清茶一盏,口中道:“父亲息怒,等会儿我便让人传信,绝不让盟中搅入这趟浑水。
只是还有一事……”
见儿子面露犹豫,贺飞白问道:“怎么了?”
“请父亲宽恕,前些日子洪江水寇立派之时曾送上帖子邀请,我自作主张给拒了。
然而,听说白玉京大公子似乎送了份礼去,祖父听得此事后……”
不等儿子说完,贺飞白便冷着脸问:“他朝你发火了?”
贺弘没有回答,但是点了点头。
“你没有做错,那等贼子有什么好恭贺的,让这群败类祸害洪江百姓,被就是吾等侠者之耻。
还送礼过去?傅家小儿的脑子撞门上了?”
贺飞白竖眉瞪眼,惹得贺弘一下子没忍住笑。
他拍了拍儿子,似想说些什么,又叹了口气:“你祖父若是再为这事教训你,你只管与我说来,不必多思。
小小年纪心思太重,并不是福分。”
“是,爹!”
贺弘朗笑起来,露出亲近的模样,“我知道了。”
洪江水寇泛滥,贺飞白并不是不想管,而是有心无力。
一来,地处津卫与洪江离得太过遥远。
若联系洪江附近北盟的江湖门派,却总被推诿敷衍,哪怕是愿意增派人手过去也不曾得个坚定的回复。
二来,则是发现这洪江水寇背后势力不下,竟与各地藩王官僚牵扯。
几次出力都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归雁盟内部多觉此事乃是吃力不讨好。
若是贺飞白年轻一些,万事不那么求稳求实,倒也敢亲自上阵灭了这群恶霸。
可他这些年愈觉世事唯艰,多有英雄迟暮之感,便少了许多锐气与果决。
贺飞白的脸色有些灰败,却并不想让儿子看出来。
随意又说了其他几句,便叫贺弘自己下去了。
几乎就在同时,仆从来报说是贺老盟主有请。
贺潮盛自将盟主之位传给儿子,便不怎么在江湖上露面。
然而他并非是不问俗世的洒脱之辈,就如近些日子的事情,便不甘心要来掺上几手。
见儿子龙行虎步地过来,干脆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口相询:“那方无应,姬云海的徒弟,你们找到没有。”
贺飞白不悦道:“我已下令,归雁盟不参手此事,爹无需在这事上多费心。”
“不参与!”
贺潮盛虎眼圆瞪,气急道:“怎可如此!
若是让别人先找到了……”
“先找到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