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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头埋进他怀里,借着他胸膛的暖意撒娇,“就算是辛扬,也不可以说你。”
“他没说错。”
“他错了!”
辛越钻出来反驳。
头顶的男人叹了口气,轻声哄她:“我错了,我们回家。”
辛越被他错我错绕得团团晕,声音软绵绵,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伽南香,尾音拉得老长:“好……”
温灵均一路送二人到温府门口,目送客人上了马车,才双目涣散地踉跄地往回走,便是醉得厉害,亦是青山欲颓,白玉生波。
摇摇晃晃靠在栏杆边缓神,徐徐地吐出一口气,“人都走了,出来吧。”
重重夜色中,漫天大雪卷着半边蓝袍出现在几丛青竹后头。
他靠坐在栏杆上,满襟酒气,抬起头看着那道墨蓝越走越近,叹了口气,“你这般大费周章,除了把自个折进去,能落着个什么?”
“落个我乐意。”
陆于渊撑着栏杆翻上来,坐在他边上,斜靠着廊柱,一脚屈起,一脚懒懒散散地垂着晃荡。
温灵均心里复杂,“我以为你蛰伏多年,为的是天下。”
“以前,争权夺利有意思,扮猪吃虎有意思,游山玩水有意思,现在没了她,什么都没意思。”
陆于渊语调轻松。
温灵均直言,“你没有胜算。”
“有意思,你在劝我?”
他眉目冷淡,不信陆于渊没有懂自己的意思,继续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辛姑娘的情,系在谁身上。”
陆于渊扫他一眼,随即轻笑,“我看得出来,我从前就是太在乎她心里没有我这件事,我总想着慢慢来,慢慢来她总有一日会为我动一动情根。”
他顿了顿,似在回忆什么可笑又可叹的事情,“可我当了三年君子,我的姑娘没了,你说,君子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可取?”
“咔”
的一声,栏杆被捏得裂了半角,陆于渊面无表情地捻去手中木屑,融入风雪中。
“我是陆于渊,本该栖在陆上,却沉于深渊。
你以为我救了她,殊不知是她救了我,她将我自深渊拉出来,既见了光,我凭什么不能将它抓在手上。”
“是个人,都该有逐光的机会,只不过,那成了我的本能。”
温灵均垂首,“我原以为从前的你已然够疯,没成想十年不见,你能更疯,昨日我去信问你,为何顾夫人身上有天蝉血的味道,你竟能夜半就找上门来,让我以设宴的名义把药混在她的菜食中让她服下,确然是小人行径。”
陆于渊站起身走入夜色里,顿足回首,冷眼看他,“你以为我喂她的是天蝉血?”
温灵均猛地抬头,眼神追着暮色里渐渐隐去的身影,脱口道,“不是?!”
没有人回答他,墨蓝身影已然消失在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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