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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有四座博古架,架上散着管弦乐器,十分杂乱。
乐器堆中坐着个青衣的老者。
他正坐在马扎上,用篾刀削竹子。
老者感觉有人进来,只是抬头瞧一眼,随口招呼:“想要什么,随便看,看中哪样就拿哪样。”
既不客气,也不废话。
容辉见他胡须花白,显然已有年纪。
可神情冷傲,专心致志,另成一番风采,就说了声“多谢”
,自顾把玩各处乐器。
潇璇见屋中凌乱,拿起后自然摆放整齐,检点一番。
容辉挑中一只紫竹洞箫,正要吹试,忽听老者说:“年轻人好眼力,但若是气力不足,怕有些不伦不类!”
语气和缓,透着轻蔑。
容辉先是一愣,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一试。
洞箫响起,宏音共振,时而温婉低沉,时而高亢悲壮,细腻处好似小溪潺潺,空谷细流。
粗犷时却如大江东去,排山倒海。
低沉时恍若龙卧深海,潜吟低吼。
高昂处好比凤舞九天,轻鸣长啸。
箫音寥寥,一曲奏罢,容辉睁开眼睛,只见潇璇眨眼微笑,目光中透着赞赏,俏皮可爱。
白须老者却双手掩耳,如坐针毡,额上沁出汗水,涔涔而下。
他见容辉停下,才松开双手,失声惊呼:“公子内力不俗,老朽佩服,佩服之至!”
语声轻颤,如噩梦初醒。
容辉一手握箫,作揖答谢:“老先生过奖了。”
潇璇心中起疑,静静地看着老者。
老者又问:“刚才公子可是动了真气?”
容辉点头说:“您老说我气力不足,我当然得全力以赴!”
老者如获大赦,抬袖拭汗,长出了口气,缓缓地说:“二位内力精深,自然无碍。
如老朽这等修为,若是听了箫声,轻则神智不清,重则气血翻滚不能自已。”
越说越怕,又在额上擦了擦汗。
容辉一怔,顺口就问:“哦?这还有什么讲究?”
老者微作沉吟,又反问他:“你刚才所奏,可是‘酔剑舞’,此曲子在江湖中鲜有人知,不知公子从哪里学来。”
“老头子就是啰嗦,一支曲子还要问清来历,显摆你多懂似的!”
容辉不由腹诽,索性说个大来头:“这是一位老先生教的,有什么讲究吗?”
老者如数家珍:“此曲相传是十年前一位狂生所创,他名落孙山后,买醉放歌深山中,舞剑唱和篝火前。
偶有所悟,才有此作。
此曲虽在文人士子间流传极广,却少有江湖人士知道。
老朽刚才听公子奏得好似龙吟虎啸,却少了一份失意落拓,与此曲意境极不相符,想公子未识得此曲由来。”
“啰嗦,实在是啰嗦!
我识不识得,关你什么事。
你这老头也太虚荣,见自己内力不如我,就在这显摆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