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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o年四月三十日阴转晴
我竟有点不想写日记,觉得每写的一天都是在发泄心中的烦恼和郁闷,又写得寥寥草草,有时自己都难以看清,写了一大堆,有时也没过多的时间来阅,除开老了有时间吧?觉得死了它就变成了一堆废纸,跟着我埋没了。
唯一可以持续不放弃,以后就留给儿女看。
心里失去了对自我价值的肯定,难道是受他的感染?
中午时燕子帮我抄写《山路》准备拿去给她的朋友林小英看。
音乐书己看完,那本《歌唱与声音训练》使我知道了咬字和吐字的抑扬顿挫的唱法,和文学的押韵音如:一七,姑苏,中东……唱歌要表达感情咬字很重要,一轻一重的带过都能使歌声圆润丰满,然后才是节奏。
我学会了一点,有所收获,心里颇是高兴。
午饭后唱给韩燕听,也真有点“声似”
了。
晚上打算看完那本《研究音乐》书就练字。
那本沈的《书法字典》里也很好,除了知道有篆书,隶书,草书,仿宋体字,宋体字,新魏体,黑变体……我现在也练王羲之的行书。
没有看完那本书燕子来了,我们开着玩笑,亲密无间,她搔我笑,我也想吻她红朴朴的脸蛋,也不知怎会产生这念头?
她叫我出去走走,买零食吃,我看着她有点惘然若失的柔弱,孤寂的样子,便和她一起出去。
“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不依恋我呀?”
她痴情的说。
“别说这些吧,谁说我不恋你。”
我把她拥紧,似情人般的相爱。
“最后一夜了,你一点都不想我?明天送不送我?”
我知道她又在说痴话了,心里也有点难过,她的身体是这样瘦小,这样孤独寂寞,这样无依无靠。
在这山沟里是多么需要一个厚实的肩膀来依靠。
我自己也瘦得单薄,怎能是她的依靠呢?她这样痴恋着我,叫我无法不恋她,我们一起煲鸡蛋糖水吃。
走时,我说:“今夜我也不想吃食物,只想陪你出来散散心,看见你好迷惘的样子。”
她说:“你的观察力还可以。”
我们分别了,也有些依恋不舍,但仍要回去各自的房间,过回孤寂的生活。
我虽感到充实,可在韩来之前,我还是想过沈,在我孤独的时候,也想起还有一个他在这山沟里孤独,这样,就有了一双孤寂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