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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紧掩,绿琼笑着看向孟雪生,“难得表哥如此上心。”
孟雪生头皮一麻,只好陪笑着恭维,“外人再好也终不及庄姬夫人。”
绿琼不在言,离开时,余光不留痕迹的划过紧闭的房门。
阳光正好,细碎的金透过雕花洒入室内,原本有些拥挤的厅堂因为绿琼她们的离去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下巴被手指挑起,江沅被迫抬头与孟习之对视,对上他压着怒气的眼神,江沅倔强的与他对视,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能从那农户家逃了。
“沅沅想去哪啊。”
孟习之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指尖在她下巴轻轻的摩挲。
江沅对于这个动作特别不舒服,几乎是本能的挥手打开,她偏着脑袋,既不回话也不看他。
“说话!”
说什么?她想去哪?江沅心里冷笑,她当然是想回南梁!
她每在卫国呆一天,她以后的路就要险一分,日日夜夜无不是煎熬。
屋内的空气因为江沅的沉默越发的紧张,她消极的情绪彻底点燃了孟习之的爆点。
还没等她有所准备,就被从地上拽了起来,喉咙瞬间被一只手掌掐住,整个人都被这股力量带的撞在墙壁上。
背后火辣辣的疼,江沅顾不得管,只拼命的掰着卡在她脖子处的力量。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一手扯着孟习之的手指,一手使劲的去推他。
又要死了么?她心想,重活一回,她这根脖子可跟她受了不少苦。
不过,要是她现在死了,江家是不是就和宋延巳再无瓜葛?父母兄长是不是可以平顺一生?江沅渐渐的意识开始涣散,力量也小了下去,她忽然觉得,这样似乎也挺好。
就在她放弃挣扎的一刻,孟习之猛然松了手,江沅失了力气站都站不稳,腿一软直接摔在地面上,眼前微黑,双眸一闭就失了知觉晕死过去。
院子里的风吹过树枝,唰唰作响,孟习之神色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江沅,他的手背被她用指甲划出几道口子,渗出点点血珠。
她在笑,就在他真的快要杀了她的瞬间。
孟习之蹲下身子,攥着袖口蹭去了她脸上黄褐色的铅粉,细白的肌肤被暴露在阳光下,她就这么闭着眼,睫毛微微上翘,唇因为缺了血气而显得有些苍白。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嘴角,仿佛刚才那灿烂的一笑还在,他的声音带着点点迷茫,“笑什么呢?好似解脱一般。”
等到江沅再次苏醒,东边淡白色的天正在渐渐灰上来。
窗户大开,窗边的柳树枝叶繁茂,垂下的枝条受了风,来回的飘舞,柳树中间夹杂着几颗石榴树,花开似火。
她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晚霞的余晖洒在地面上,平和而静谧,当然,如果没有立在窗栏前那个男人的话。
江沅想翻个身,微微一动才发现,不光喉咙,她整个身子都是疼的,手肘处磨破了皮,刚被上药包扎了起来。
“要喝水吗?”
孟习之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江沅白了他一眼,事到如今她也不在挣扎,像条待宰的鱼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床铺上。
见她不回话,孟习之也不再问,踱步到她身边徒自坐在床侧,眼睛却不看她,只盯着窗外的花和柳。
周围很安静,没有女子的喧闹,也没有下人来来去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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