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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闪而过,他跟着杜长闻推门而入。
视野里一个人也没有。
夏镜惊讶地看了眼杜长闻,后者十分镇定地往里走,撩开门帘走入小门内。
夏镜脚步顿了顿,还是没跟上去。
不过很快里面响起几句交谈声,随后帘子掀开,是祁羽端着一杯酒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皱眉的杜长闻。
夏镜回来半年,还是头一次见到祁羽,乍见之下,根本没忍住眼中的惊讶。
祁羽约莫是瘦了点,衣着和从前相似,但头发几乎花白——夏镜一瞬间怀疑是光影带来的错觉,但仔细再瞧,又的确是如此。
这让祁羽整个人显得衰老而锐利,尤其在他们来之前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酒,眼睛和耳垂上的钻石一样,亮得像钉子。
但下一刻,祁羽就朝夏镜露出一个明显的笑容,扭头对身后的杜长闻说:“哦,你说要带人来,我还以为是谁,还是那个小朋友啊。”
说完又冲夏镜一挑眉,问:“酒量有长进了吗,我只备了烈酒,不能喝就要饿肚子了。”
夏镜压根不知道他的年纪,听了这句“小朋友”
也只好当没听见。
另一边杜长闻已经走上前,带着夏镜找张桌子坐下,才对祁羽说:“谁靠喝酒喝饱肚子的?我们都吃过了,你也不要倚老卖老,一起来喝点。
你之前喝了多少,还能不能喝?”
祁羽跳过前一个问题,很大方地笑:“我有什么不能喝的。”
于是三个人果真围着满满一桌威士忌、朗姆、白兰地和各式花里胡哨的鸡尾酒坐下来聊天,一时间夏镜觉得单是呼吸都快让人醉了。
但他到底没醉,尚且可以这杯倒一点,那杯尝一口,细细分辩这些酒的香气和口味,同时听杜长闻和祁羽聊天,偶尔也插几句话,渐渐地,连自己喝下去多少也忘记了。
酒精和气氛都让人迟钝,以至于耳边响起祁羽的话时,他还没意识到是在说什么。
“他上个月来过这里,是为你来的。”
杜长闻显然也愣了半秒:“嗯?”
“看样子混得不错,应该是创业当老板了,”
祁羽瞥了夏镜一眼,才对杜长闻笑道:“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我帮忙约你跟他见一面。”
杜长闻不解:“见面做什么?”
祁羽不看夏镜了,大笑着回答:“还能做什么,幡然悔悟痛心疾首,说不定还想再续前缘。
可惜给你打电话也得不到回音,”
说着,语气里幸灾乐祸的意味越来越不加掩饰,“不然他怎么肯拉下脸来求我?”
夏镜一直低头喝酒,听到这里也知道谈话里涉及的人物是谁了,于是偷偷看了眼杜长闻,恰好后者也看过来,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就又挑了另一杯酒尝味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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