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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豪绅打下来,衙门只要他们手里的田地,不要钱财,把土地按户籍下放均分,禁止土地买卖,就能彻底解决窘困的问题。
“说到底,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和恒心去做。
“永庆隔壁的临都也都开始打豪绅分土地了,那许太守有把老百姓放到心上,看到永庆这边富庶,故才跟着学。”
听她这般说,周太守也不由得蠢蠢欲动。
不过梁萤让他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搞土地下放的时候,待俞州那边的局势稳定下来再说。
周太守虽然窝囊,但在治内上还是挺有一套的,同梁萤他们就郡里的治理议了许久。
这边的盐价极其昂贵,近三百文了。
梁萤当即亲笔写了一份公文信函给周太守,印上自己的印章后,让他差人送到永庆,胡太守会安排贾丛修把官盐送过来,直接压价到每斗一百六十文。
周太守很是欢喜,只觉得那女郎做事爽快又干练。
他们原本是要第二日就动身前往河城的,结果周太守邀他们到乡县去看了看。
当地妇人跟永庆不大一样,永庆那边的妇人多数会种桑养蚕,也会做纺织,这边的妇人则是做麻绣。
所谓麻绣,就是将麻剥皮捻成纺纱,而后织成布。
麻布主要有两种色,一种是本色,一种则是染成靛青。
妇人们会用“十”
字针法在麻布上刺绣,花样繁多,都是简洁亮眼的图案。
梁萤颇觉好奇。
这算是当地的一大特色,多数都是做来自家用,可做围裙、布袋、门帘等,也仅仅是在郡里时兴。
梁萤在永庆那边极少看到这种麻绣。
她生了心思,说道:“能给我带两匹走么,这般好的东西,藏在这里着实可惜了。”
周太守当即差人给她弄了两匹。
郡里只有几个县,豪绅也没几个,当地人很少种桑,都是种麻的多,几乎家家户户的妇人都会麻绣。
梁萤在这里看到了可以搞钱的产业链。
她同周太守说道:“待俞州那边稳定了,你这边把土地下放,我给你想法子养衙门。”
周太守半信半疑,“就凭麻绣?”
梁萤点头,“平阴那边的黑陶全郡都有,你这边的麻绣我也能带过去。
“待官盐过来了,我把平阴的朱家黑陶也引进来,你们衙门先免半年商税,看他们能否存活下来,可行?”
周太守:“行。”
梁萤:“倘若朱家黑陶能在这里立足,你们衙门也能抽取一笔商税用于开支,对大家都有利。”
周太守应道:“这是自然。”
梁萤:“所以一开始衙门就得扶持他们,免半年商税,让他们试试看能不能在这里扎根儿生存。”
又道,“他家的黑陶刚开始半死不活,后来被我用官盐带货盘活了,现如今一年给衙门上交的商税可不得了,你这边的麻绣也能效仿。”
见她说得信誓旦旦,周太守到底是信了。
用官盐带黑陶,哪个角落里都能铺到货,只要不是太差,总能卖些出去的。
在这里耽搁了两天,梁萤才打马前往河城。
他们抵达河城时,城内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秩序也逐渐在恢复。
先前两郡只有几千人,如今加上降服的俞州兵已经有上万人。
那些兵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不想再受被轰炸的阴影,个个都老老实实,不敢造次。
赵雉将其收编入伍。
投降的兵里有很多都是当地人,见土匪对待老百姓的态度和睦,心里头才稍微踏实了点。
傍晚梁萤等人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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