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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青天,悬着一轮明月,如冰似玉。
身傍佳人,衣袂轻动,清丽绝伦,恰比仙娥。
亦蕊一笑,说:“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只羡鸳鸯不羡仙,广寒寂寥,怅然有丧?”
立言轻轻一哼,说:“福晋就这么怕我抢走王爷吗?”
“抢?”
亦蕊愕然道。
立言自信地说:“我比你的年轻,比你漂亮,父亲是湖北巡抚年遐龄,哥哥与王爷也是至交。
你知王爷喜欢我,就如此容不下我么?”
亦蕊还未插话,凝秋已先说:“年小姐,你忘了是谁逞能惹出的祸事,让王爷福晋露了形踪?又忘了在火场福晋如何以身犯险护着你吗?”
立言脸憋得通红,她当时已昏厥,对于火场所闻已无多少记忆。
回府后,亦蕊大病,她脚也伤了,来往不便。
府中风言风语,二女早已心生隔阂,再无交心,立言根本不愿意去回想火场那之事。
猛得听凝秋提起,再看到她那鄙夷的目光,立言无力地争辩几句:“主要还是王爷和哥哥来救了我……”
亦蕊厉声说:“凝秋,没了规矩么,君子施恩不望报。
年小姐,你认为王爷喜欢你,对吗?这样,我们打个赌,你让年公子去提亲,甚至我也会帮你说上几句好话,若得了,我便让这嫡福晋位子给你。
若被拒了,你和年公子就速速离开王府,以后不要再和王爷扯上任何关系。”
“你会这么好?”
立言狐疑地问。
立言自幼欲求一心人,嫁给心爱的王爷为正妻,还是退而求其次之法,重要的是,胤禛是她喜欢的男子。
亦蕊点点头,说:“福熙楼,随时恭候!”
一连十来天过去了,年氏兄妹一点动静也没有。
彩娟从凝秋那了解了经过,不由瞎猜起来:“会不会年小姐根本没那个意思,她才九岁啊!
根本不到大婚的日子。”
凝秋说:“你是没见到那晚她说话的样子,哪像个九岁的女孩,年羹尧来提亲,大可以是订婚,到十二三岁便可迎娶。”
亦蕊默默地勾着绣棚中的蝶恋花图样,说:“若不生事,就让年氏兄妹住到开春吧,那时年羹尧重考也放榜了,该衣锦还乡了吧!”
康熙三十九年二月,顺天府重考放榜,年羹尧考中进士,授职翰林院检讨。
年羹尧中榜消息放出,不少达官贵人纷纷拜访雍王府,名曰恭贺年羹尧,但其为借机结交胤禛。
这日,胤禛正在清音阁里读书,却听闻年羹尧之父年遐龄求见。
这年遐龄是顺治朝的元老,为官谨慎、深得圣眷,倒是不可不见。
年遐龄已近六十,一把花白胡子旁总挂着副和蔼的微笑,年氏父子先给胤禛行了礼,顺序在茶桌边坐下。
几句寒喧过后,胤禛问起年老来意。
年遐龄向北一揖手说:“此次老臣仍回京叙职,知犬儿在府上叨扰多时,不甚感激,带来一些地方特产佳酿,还请王爷笑纳。”
胤禛笑道:“年大人客气了,亮工学富五车,年小姐才貌双全,由两位挚友相陪,已是在下之荣幸。”
年遐龄两眼放光,激动地说:“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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