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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雨（第4页）

程灵眼皮一抖，没法再装聋作哑，她轻轻闭上眼睛，转身抬眼看向来人。

读高中时，他的个子就有185，现在似乎更高了一些。

他双手懒懒散散插进口袋，视线低垂扫过来，睫毛微敛，像在睨着别人。

在书房这样狭窄密闭的环境里，相距半米，却比室外还要私密。

程灵想问他“怎么了”

，脱口而出时又想改成“有什么事”

。

前者太过熟稔，后者显得冷漠，她哪个都不想，两相纠结之间，最后冒出一句——

“你有事吗？”

程灵：“……”

算了。

沈弈抽出一只手，伸向程灵的肩膀，身体也微微向前倾。

眼看他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清晰，卧蚕那颗小痣也越来越近。

程灵连忙避开，忽然一张相片从书页里掉出来，哗啦一声响。

像是有人在岁月这本书上轻轻翻了一页，将他们从十七岁盛夏翻到了二十三岁这一年。

相片飘摇落到正在试相机光线的小曹脚边，是一张大合照，上面一行行楷字体。

榕华市第一高中2017届毕业生班级合照。

正常人捡到别人的照片都不会多看一眼，但向来缺心眼的小曹自然是没有这个情商的。

他捡起照片，大略扫了一眼，又翻看背后的学生名字，来回核对几次，小曹抬头说：“哇，原来帅哥高中时就是帅哥啊！

我刚才还在好奇你以前会是什么样呢。”

程灵想到什么，忽然走过来，说：“别看了，不要耽误工作。”

小曹还在翻看，边看边说：“我应该没认错吧？倒数第二排中间这个，我再对一遍……”

眼看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滑过人名，程灵刚要把照片拿过来，就听小曹咦了一声。

程灵眼皮突地一跳。

小曹抬头，看看程灵，又看看后方单手插袋的拽哥，把这张毕业照举了起来，手指头点着一对少男少女。

大放厥词：“你们两个居然是同学诶！

程灵姐，大合照里他就站在你上面，手还搭着你的肩呢，你们居然没认出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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