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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旧伤,但伤口不曾愈合又再度裂开,适才剪开中衣时又牵扯到血肉,瞧上去比新伤还可怖。
见到伤口,易楚反倒冷静下来,用清水绞了帕子,将伤口周围的污血擦干净,再用干帕子擦了遍,然后取过药粉,对准伤口洒上去。
辛大人身子颤了颤,想必是疼极了。
“且忍忍,很快就好,”
易楚加快了手中动作。
血液遇到药粉很快凝固,渐渐地不再有新血渗出。
易楚用细软的长布条将伤口紧紧地缠了两圈,“好了,这两天别太使力,免得再裂开。
过晌时,你找个医馆再去换次药。”
辛大人转头面向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得赔我件中衣,这件被你剪破了,我没有别的换。”
易楚愣了下,没有作声。
远远地传来更夫敲打梆子的声音,已经三更了。
月亮渐渐西移,屋内开始暗下来。
两人静静地相向而立,谁都不再说话,只有悠长的呼吸声,交错着回响在四周,一轻一重,一粗一细,和谐无比。
这感觉让人心醉,又令人心碎。
易楚全无困意,亦舍不得睡,大睁着眼睛看向辛大人,“你说过告诉我阿齐的事。”
辛大人叹口气,“天太晚了,你先歇息,要不没精神,就不好看了……阿齐的事,等两天也无妨。”
易楚想想也是,便道:“等你走了我就睡。”
“你睡你的,我在榻上眯一会……这么晚出去遇到巡夜的士兵怕说不清,要是起了争斗伤口裂开你岂不是白忙活?”
易楚却又急了,“不行,孤男寡女……”
怎么能同宿一室?
“我知道你已经定亲了,放心,我不会碰你,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辛大人大步走到罗汉榻前,俯身趴在上面。
易楚见状,虽觉不妥,可也无可奈何,想起之前几次在屋里独处,他行为还算端正,并不曾有过逾矩之举,遂咬了牙问道:“要不要给你拿床毯子盖一下?”
辛大人不客气地说:“好。”
取过毯子来,易楚径自撩帘进到内室,合衣躺在床上。
本以为睡不着,没想到头一沾枕头,倦意便滚滚而来……
辛大人屏息听着,直到内室传来悠长均匀的呼吸声,才慢慢起身,走到易楚的床边。
怒气从他挺直的身体里丝丝散发出来。
易楚,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瞒着他私自跟别人定亲。
明明,他已表达得清清楚楚,她却置若罔闻,到底是不信还是不懂?
辛大人蓦地扯开束发的绸带,墨黑的长发如瀑般洒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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