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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柳天久找来一个塑料袋吹开，套在柳大志头上，不料，柳大志恶狠狠地摘下它，开始了声泪俱下的控诉：

&ldo;前世的冤哪。

没有贵人相助，你妈能有工作吗？你能在城里读书吗？你能请来副厂长吃饭吗？你的良心都被狗叼了？我本来劝你妈离婚改嫁的，还不是因为你，怕你没妈可怜？我成废人了，照样起早摸黑糊冥钱，这是为什么？还不是想攒几个钱给你娶媳妇。

你以为我好受，我这是活在地狱里你懂吗？眼看不见，手摸不着，心想不到。

我割下心头肉给儿子吃、放下心头血给儿子喝，讨债鬼却想要我的命。

老天爷哪，我才瞎眼，你也瞎眼吗？&rdo;

&ldo;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rdo;柳天久拍了几声巴掌，扶住父亲的肩膀柔软地说，&ldo;你没有死，张玉琴怎么可以放心改嫁呢？我怎么可以娶上媳妇呢？哪个女孩子愿意侍候一个瞎眼的公公？你为什么不替我们想一想，你是日头晒老的吗？来，听我的就什么都好了。

&rdo;

三十二：真相（15）

柳天久解下父亲的皮带，将他反剪双手绑好，解释说：&ldo;人都有垂死挣扎的求生本能，绑住双手是为了避免半途而废。

&rdo;

柳大志没有反抗，听天由命的态度鼓励了儿子，柳天久继续说：&ldo;我用塑料袋罩住你的头，不用多久，你就没气了。

记住，这不是弑父，是你自己要死的，我只是尽一点孝心成全你。

现在，你的双腿是曲起的，如果你后悔，只要伸直一条腿，我马上摘掉塑料袋，这样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想好了没有？我可以开始吗？&rdo;

&ldo;天哪，我前世造了什么孽？&rdo;

&ldo;这么说，我可以开始了。

&rdo;

柳天久重新给父亲套上塑料袋，并在脖子上扎紧。

立即，塑料袋里的柳大志张大了嘴吸气，但他再也吸不到空气了，只能把塑料歙进嘴里。

柳天久用温柔的语言给父亲催眠：

&ldo;难受对吧？不要紧，很快就好了。

看见了吗，你正走在阴曹地府的路上，那里不比世间黑暗，你可以看见光、看见路、看见花鸟鱼虫、看见你在地下的亲人。

实在受不了，你可以伸直大腿，我马上摘了它。

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伸腿的，因为你活在世上是一种屈辱，眼看不见，手摸不着，心想不到，老婆在外面偷人，儿子给死人扑粉，没有盼望，没有活路，没有乐趣。

&rdo;

柳大志在塑料袋里发出阿呜阿呜的声音，腰一挺上身就靠向墙，两条腿尽管痉挛抽搐，就是不肯伸直。

&ldo;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想一想，张玉琴就要改嫁了，迎接她的彩车已停在楼下；再想一想，你的儿子要娶媳妇了，新娘做好衣裳、办好嫁妆，就等待成婚吉日了。

你可以伸腿，但是，请允许我说但是，但是，你一伸腿，这一切都将成为镜中花、水中月。

爸爸，你委屈一下，就一下子，你不是爱张玉琴吗，你不是爱我吗，为了我们，你就委屈一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