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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商议,说不得又要照顾苏瑾这个作姐姐的颜面,最后只得苏瑾一人一间,并蒂青莲姐妹俩带着几个丫头睡另外一间。
好在也就这么几晚,苏瑾已然托了中人在南京府里头寻个宅子,介时便不会这般尴尬了。
刚进房门,清荷便见着苏瑾正把谭纵刚刚用过的碗具放到一边,而谭纵正脱着身上的儒衫,又缓缓躺了下去,似是要补睡,便忍不住轻声问道:“姐姐,老爷如何了?”
若是换莲香来,只怕又要多嘴问谭纵为何一夜未睡了,指不定还要明里暗里的刺苏瑾几句。
可清荷却是个玲珑剔透的,哪会多事,只是略略一问,以表达自己对谭纵的关切。
那边苏瑾还未回答,却是谭纵听见了清荷的声音,便在被子里头转过头来,对着清荷一招手,示意她过去。
看了走回床去穿衣的苏瑾一眼,清荷心里头略有明悟,便上前了几步,一边给谭纵掩了掩被角,一边悄声道:“老爷可是有事吩咐奴去办的?”
“瞧你这小心的。”
谭纵却是没好气的嘟嚷了一句,随即便转头对清荷道:“我适才听瑾儿说,你们昨儿个想拿银子在城里头买些铺子?”
暗自奇怪谭纵为什么会与自己说这事,需知这事情本应是谭纵与大姐苏瑾商量才对,可这会儿既然谭纵开口问了,清荷便只能开口答道:“昨儿个回来后,我与姐姐算了家里头的银钱,发现家里头的余钱多了不少,便寻思着买几个铺子,也好给家里多些进项。”
说着,清荷还悄悄拿眼扫了苏瑾一眼,见她只是在那整理床铺,便暗暗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可她却未注意到,她这小动作恰被谭纵瞧了个正着。
只是谭纵也能略微猜出这会儿清荷谨小慎微的心思,即便自己说上百句千句,只怕这心思也不是短时间能转过来的,因此谭纵也就是熄了说教的心思,只是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昨夜却是想过了,不论我来年上不上京大考,只怕过些时日都要回余杭去。
因此这南京府只怕就不是我们的久居之地。”
说到这儿,谭纵便想到了自己记忆里那个为了“自己”
在家**操持的模糊身影。
摇摇头,将这身影沉到心底里,谭纵继续道:“况且我琢磨着,这南京府里迟早还有场祸事,我们也是能躲就躲,即便躲不过也要尽量少些损失,因此不管是宅子还是铺子,都无须去买了,省的到时候遭了别人黑手反而不美。
只是,我们还须在南京府里头再住些日子,因此宅子虽说不用买,可还要寻个合适的落脚地,这客栈住着终究还有些不便。
这事我还有些别的要求,故此你待会便去找人寻了那中人来,待我与他细说。”
见清荷应了,谭纵又是寻思了会,再开口道:“至于那些钱两,你们便先在钱庄里放着,待咱们回了余杭,我还有大用。
故此家里的进项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昨儿个心里却是盘算好了的。
若是你们几个在家里头实在闲的无聊,也可寻了原来的姐妹出城寻柳踏青,这会儿却是个踏青好时节。”
谭纵的心思是好的,只是让自己的女人无聊有些事情做,就好像后世那会无聊了就出门旅游一样。
可他却忘记了,这大顺朝的风气虽然开明,男女之防不如明清时重,可也有许多忌讳。
况且苏瑾、清荷、莲香三人都出生勾栏,除了那些院子里的姐妹,哪还有其他朋友。
因此,他这话刚一出口,便发觉不管是面前的清荷,还是远处刚整完床铺,正把一方白绫偷偷放回箱子里的苏瑾,皆是一脸的怒色,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好在谭纵是个没脸没皮惯了的,一旦发觉自己错了,便连忙认错道:“瞧我一夜未睡,又说胡话了。
我是说,我这儿不需人伺候,因此你们三姐妹可以结伴出去踏青,我却是在家里学那姜太公,等那鱼儿上钩。”
有谭纵这话,两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只是那苏瑾仍然一脸的冷色,那边清荷却是从谭纵两次出错慢慢琢磨出了点门道。
只是这会儿有苏瑾一张冷脸摆在那,只得把心里头的想法压了下去,只想寻个好机会与自己这位与众不同的老爷好好说道一番。
三人在房里玩静坐的把戏,那边的莲香却是指挥着几个丫鬟把兑好的热水端了进来。
待苏瑾与谭纵洗漱完毕,几个客栈里头的仆妇便端来了新鲜出笼还热汽腾腾的包子,还有用钵子盛了的热豆浆。
一大碗白糖也放在了桌上,随个人口味随意添放。
托那位龙军师的福,甘蔗这玩意早已经在台湾、琉球诸岛上种满了,而那霸也如谭纵记忆里那般,成了白糖输出的主要来源地。
只是这会儿,不管是台湾还是琉球诸岛,都是大顺朝的国土,而日本也只是大顺的藩属国身份。
只是,即使不缺原料,可工艺上毕竟有些差距。
因此这会儿的白糖多少带了些杂色,可已然算得上是不俗,运往西域诸国去也是价比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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