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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点了点头,两人到了钟楼底下,那钟楼外盘绕着窄窄的木梯,像是年久失修,踩上去发出“吱吱呀呀”
的声响。
萧何一边上着楼梯,一边又出声继续说道:“可是我却听说,那书生并未皈依佛门,而那女子,也并非什么狐妖。”
秦桑一听,这故事竟然还有反转,也是瞪大了眼睛:“什么?那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两人不一会儿便已经走上了钟楼,楼中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上面吊着它的长链已是铜锈斑驳。
秦桑环视了一圈,看着这钟楼上的四方之处,除了中间的铜钟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四周栅栏下是一圈木制长椅。
虽说只是一个钟楼,却建得十分宽敞,倒像是一个集会的楼阁。
“这钟楼好气派啊。”
秦桑感慨道,她实在不解,一个钟楼何必做得这么宽敞巨大。
萧何点了点头,走到边缘栏杆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示意秦桑也坐过来。
秦桑走过去坐下,便听见萧何又继续开口说道:“你可知前朝时,祁水曾发过一次大水?”
秦桑摇了摇头,“前朝”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仿佛是几百年前的事情,那会自己还未出生,怎么可能知道?
萧何微微抬头,看着面前开阔的钟楼平台:“那年大水,城中大部分百姓,便是攀在这座高耸的钟楼上逃过了一劫。”
秦桑闻言震惊,她只觉得萧何话中有话,说起这场大水,仿佛与那书生和那姑娘还有关联。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会发大水?难道他们建这钟楼,是为了给城中百姓避难?
萧何借着月光,偏头看了看秦桑脸上诧异的神色,缓缓将这故事说了下去。
其实,那位姑娘的父亲才是一位神机妙算的术士。
那年春日里,他偶然算出祁水城中即将有一场大水,便打算带着家人前往别处避难。
可姑娘从小在祁水长大,她不忍看着满城熟悉的乡邻遭此劫难。
那时,姑娘刚刚与一位南方来的书生结识,两人感情很好。
她想将此事告诉书生,可父亲说此乃天机,万万不可泄露。
如果对他人提起,必遭天谴。
姑娘想了又想,便想出在城中建一座高处避难的办法,可她没有理由说服百姓,又不能对百姓如实相告,便只好求助于书生。
书生虽不知姑娘为何非要筑一座高楼,但姑娘既然说是为了救人,他便信了,还费尽心思的想出了假借闹鬼之事来让百姓筹钱建钟楼的办法。
谁知道,他们在城中装神弄鬼的事情不慎败露,东窗事发时,书生一人扛下了所有罪责。
他说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人所为,丝毫没有提及姑娘。
城中百姓怒不可遏,联名上书给祁水督邮,要将这书生处死。
眼看着书生即将遭受火刑,姑娘焦急万分,她想起城西庙中的住持在祁水威望极高,或许他能有办法救得了书生,便连夜赶去了城西的庙中,冒着遭天谴的危险,将祁水城即将发大水的事和建楼的缘由告
诉了庙中住持,希望他可以出面,劝说百姓放过书生。
住持感念姑娘的慈悲之心,也不忍她因此丧失所爱,但城中百姓并不好说服,他须得想办法凑够那些银钱还给百姓,方可救下书生。
可是,一座庙,能有多少积蓄?庙里除了百姓供奉的香火,实在拿不出什么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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