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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桐儿没有回答,似是已经入眠。
花九没有再问下去,壮着胆子覆上了霍桐儿搭在她腰上的手背,给她暖着。
来日方长,大燕山高水阔,慢慢走,慢慢陈酿这坛女儿红,终有一日,或可再饮一遍两情相悦的合卺酒。
霍桐儿悄悄地分开指缝,让花九的手指缓缓嵌入,她让了一步,也敞开了自己的心门,只待这位探花娘闻香而至,一览她心中的山水。
心安了,入睡也快了。
霍桐儿终是入了梦,在梦中独自一人踏入大燕的北都灞陵城——
那是灞陵城的秋闱时候,各地士子纷纷入京参与科举。
今日正是放榜之时,她跟着人群,往最热闹的皇城城门下看去,今科的三甲已经出了名次,那些少年一个一个春风得意,脸上都是灿烂的笑意。
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位红衣探花娘身上,那是她熟悉的人——花九没有束胸,堂堂正正的以女子之身穿着探花的大红官服,戴着乌纱帽,帽边簪着一串金色桂花。
她就站在阳光之下,站在万众瞩目之中,哪怕在一众俊俏的士子之间,也没有半点逊色,甚至还透着一抹无可替代的明艳光彩。
“慕言。”
霍桐儿高兴地大声呼喊,朝着她招了招手。
花九回眸,在人海深处瞧见了她。
她笑意温暖,整了整衣冠,便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霍桐儿心跳加剧,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也朝着花九奔去。
“妙娘。”
花九在她面前驻足,握住了她的双手,眼底只剩下了浓烈的情念。
霍桐儿仿佛被她的目光烫化了,她想要躲避她的目光,刚刚低头,却嗅到了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之间。
霍桐儿惊惶看她,可花九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下意识想逃,花九的手覆上了她的后脑,抢先堵住了她的后路。
“别……这里……有人……”
她在唇舌的缝隙间凌乱地抗议着,花九却趁机缠住她的舌,将她的所有抗议碾碎、封堵、一起沉沦。
她只记得那一刻的花九鲜艳得好似一朵炽热燃烧的红莲,要将融化、烫坏、甚至吞噬殆尽。
她怎能,又怎会如此不管不顾?
当一线理智恢复,霍桐儿用力推开花九的一瞬间,终是挣开了双眼:“不能在这里!”
眼前哪里是灞陵城的宫门之外,那个跌落床下的花九也不是穿着大红官服的探花娘。
只见花九眨了眨眼,有些惊乱地望着她,双颊微红:“怎么了?”
玳瑁从花九身后探出脑袋来,同样震惊地望着霍桐儿。
“做、做噩梦了。”
霍桐儿歉然走下床,向花九递去手,“对不住啊,慕言。”
“没事。”
花九并不是震惊霍桐儿的梦中推人,而是震惊于她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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