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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说要做肾穿刺,怎么了?你爸生病了都不知道回来看一眼是吗!”
殷永梅喝了一口水,气没喘匀呛到了,一阵猛烈地咳嗽。
薛溢辉没说话,客厅外面传来洗水果装盘的声音,薛溢辉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等殷永梅缓得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我爸那公司还不够你们花的?”
“你爸爸那公司早晚有一天是要重新有人管的,我看我几个朋友现在都让他们的儿子接手。”
殷永梅说。
薛溢辉却是听懂了,殷永梅在暗示他不要和薛逸诚争财产。
都到这个时候了,老爸在医院受苦,她却在关心老爸什么时候死,关心他这个大儿子千万不要和薛逸诚争遗产。
薛溢辉心里狠狠一疼,转而又觉得可悲又可笑,老爸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女人当妻子,自己全心全意顾着家,到头来还没有半点真心回馈于他。
见薛溢辉不说话,殷永梅又道:“薛溢辉。”
“那公司我不要,你爱让谁管让谁管去,”
薛溢辉心下一片凉意,打断说,“反正你也不认我这个儿子不是?”
殷永梅没否认,看着病床上睡着的薛志刚,沉默不语。
薛溢辉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过了一会儿道:“你这段时间照顾好我爸,改天我抽个空回去一趟,挂了吧,我去复习了。”
挂了电话,薛溢辉也没有了复习的心情,回到座位上,望着书上被许溺圈圈画画写出来的重点,有点出神。
几下敲门声,许溺转开门把手,房门被打开,许溺拿着果盘走了进来。
房子隔音不好,薛溢辉切身体会,有时候隔壁打麻将的声音都能在半夜把他吵醒。
薛溢辉看着前面,觉得心累。
“我妈刚刚打电话给我了。”
薛溢辉犹豫了一会儿,拒绝了许溺递过来的苹果。
许溺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刀。
“……”
薛溢辉看着他,“你要干嘛?”
“削苹果,不然削你吗?”
许溺坐在床沿,前一阵子感冒好点了,神色却还是淡淡,“你说你的就成,我听着。”
薛溢辉看着他一心一意削苹果的样子,心神有一瞬间乱了。
许溺总能把人照顾得很好。
“我妈想让我回去一趟,说我爸生病住院了,”
薛溢辉说,“我准备这个星期再回去一趟,可能有些事情要和他们讲清楚。”
“嗯。”
许溺切了一片苹果递过来。
薛溢辉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用手拿了吃。
苹果的清香在口腔里炸开,甜丝丝地侵占着整个味蕾,苹果肉不算脆,沙沙的,但是薛溢辉觉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