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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路接道:“全凭嘴一张。”
村民鼓掌。
李草长微笑地看着韩路。
我们的小韩同志瞬间明白,李支书这是在讽刺自己这次是来当说客耍嘴皮子。
这老头实在太讨厌了。
李草长:“至于后面的两个节目,民乐和西洋乐,咱们农民一概不懂,就当听个响,反正就那样。
最后一个节目,明天会更好,大家都会唱,也挺不错。
就是那《杜十娘》怕是没有人喜欢。”
韩路问为什么。
李草长说戏剧这玩意儿节奏太慢,好好一句话,一秒钟就能说清楚,你咿咿呀呀要唱半天,听得人不痛快。
换了,换成其他。
韩路道,那不行了,咱们文化中心前身是川剧团和京剧团还有交响乐团三合一,如果连一出戏都不上,领导怎么看我们?
李草长:“韩路,你要唱戏,可以,但这剧却不能上。
采摘节大好日子,你来个怒沉百宝箱,搞一出悲剧,那不是晦气?”
韩路又被人灌了几杯酒,有点上头,说话也不太客气:“支书你以为换一个戏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演员上台嘴巴一张就能唱?”
李草长面路不快:“那我请教你。”
韩路:“一出戏确定要演后,得提前半个月准备。
首先是主角和配角要配戏,乐师和演员也得配戏,彼此都要磨合。
练得熟了,不出一丝纰漏还是不能上台,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
韩路诚挚道:“我们中心的艺术家们对艺术都是有职业追求的,在彩排的时候要揣摩角色,把自己带入到角色中,把自己当成戏中人。
假做真来,这才能打动观众。
不然,那就是对不起观众,对不起老祖宗留下的手艺,对不起师父传下衣钵,就是不肖子孙,你这是对艺术家们的极大的羞辱。
我们中心的杜十娘扮演者陶桃陶姐这几日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揣摩,你说换就换啊?换个新戏,换新人,来得及吗?”
李草长却不为所动,依旧摇头:“杜十娘太悲剧,实在是不合适啊!”
韩路苦口婆心半天,见李草长就是不答应,心中急噪。
加上喝得有点上头,随口道:“啥悲剧啊,这戏的结尾改了,大团圆,你不知道吗?”
“大团圆结局,不对吧?”
李草长楞住:“我记得杜十娘最后是跳水自杀的,为了能够顺利沉底,她还抱着百宝箱一起下水的。
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老祖宗的东西你们也敢改?”
“谁说祖宗之法不能动,我们就改了。”
韩路又喝光一杯酒:“我来跟你说说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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